马扩将这篇劄子呈给童贯。童贯看了看,又还给马扩,笑着说:“每遇紧急大事,公便来入交议状。”
马扩很严肃地回答道:“扩之所以前来献策,是因为大王掌握国家兵柄,不只是关系河东与河北诸路安危,虽天下安危,亦视大王以轻重。当此紧急报国之时,对于大王来说,不得不勉之!
何况交结女真,恢复燕山之事,乃是大王所经手。今有此窟窿,必须大王来弥补。不只是别人不知金人情伪,不能补得,而且,也不得使别人来补!此言非特系国家利害,亦系大王一身之利害。乞请大王深思之,勿惑于众人苟且之议。”
童贯收敛笑容,很郑重地点点头:“甚好。来日将经过真定。”
随后,马扩离开宣抚司,路上忽然碰见将军孙渥。孙渥上前握着马扩的手,忧心忡忡地说:“子充马扩的字奈何?自此以往,天下定见土崩瓦解!”
孙渥之所以如此着急,是因为此时又传来代州关报:金军游骑已至代州城下,代州即将被围,请速派军救援。
马扩从衣袋里拿出那份劄子,交给孙渥,说:“刚才呈给童太师,童太师看了看,便退了回来。”
孙渥看后,叹息一声,说:“若能如此行之,则还有什么好说的?但恐再也看不到后著了!”
次日一早,宣抚司诸监司官员见到马扩,皆讽刺挖苦道:“听说马廉访请大王镇守真定,议论妙甚!”
马扩很认真地回答说:“兵家贵知已知彼,不可见彼威势,便不顾自己事力也。傥大王一一肯听行之,金贼亦不足破也!”
马扩又来拜见童贯,再次建议说:“大王最好早过真定,恐有不测。据说燕山路贼军之事,很急迫也。”
童贯大怒,叱责马扩说:“尔因为家小在保州,故要我去真定,只是要去保尔家小也!”
马扩心里明白,童大王这是被宣抚司幕僚们的恐惧情绪所感染,急于逃遁,于是便回答道:
“大王既如此说话,是说扩不思国家患难紧急。那么,扩愿随大王入京。然而,扩不忍见大王失此,名节扫地,为众人唾骂杀死也!”
听了这话,童贯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尔岂不知?我随行无兵,如何御此大敌?”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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