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不远处的老板似是感受到了不详的气息,见到杀气腾腾的少女朝着自个走来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于是背自己的小包袱,一溜烟的跑了,留下父女二人目瞪口呆看着他一骑绝尘的背影。

“腿残了?半身不遂了?”白媛媛斜藐着甄听话。

“……”甄听话显然望着那消失的身影还没反应过来:“诶他怎么跑了……”说着转过头恍然大悟道:“一定是你太吓人了,你瞧瞧,都把人家一个瘸子吓得跑那么快!”

白媛媛:“……”

今天的白媛媛也依旧是徘徊在弑父的理智边缘。

今日是万朝归宗之际,所有的道术各派一齐在凌云山庄汇聚的大日子。

虽是到了建国之后不能成精,但是这些各派还是的吃饭,因此大伙在红色浪潮之下更了名号,但本质还是除邪震鬼的道宗,而在这几千年来流传下来的道宗派里,最为地天坑一派源远流长,后世的另立门户的道派,不可避免的都沾亲带故。理应在道宗中最为权威,但无奈在红色浪潮中被当作了重点打击对象,现在仅存一口气颤巍巍的吊着,气数将近。反倒是它一直庇护的小虾米们都似雨后春笋一样茁壮成长了起来。

天坑派一脉单传的最后一个当家的便是白媛媛,这话说去有一种大派没落的沧桑感在里面,一说起来就能搅起来一堆的爱恨情仇等等故事,然白媛媛却不这么想,她觉得自己天坑一派之所以会落寞至此,与她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谙世事的爹有着莫大的干系。

因为她爹简直是单纯到了极致的一个人。

但是他人形容给甄听话的单纯这两个字怕是还不足以代表他,在白媛媛心目中应是单蠢更为适合。

当初天坑派的重担落在了她爹甄听话的脑袋,已经是个半死不活行将就木了,但是至少家大业大,怎么坐吃山空还能剩下点老祖宗的渣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天坑派依旧还是在一众道宗间是个千年老子号。但是她爹却还是怀抱着数千年的老黄历,还妄图和那帮狼子野心的族派其乐融融,像他这种容易当受骗的老好人,简直就是一只洗白白肥嫩嫩还挂着“请吃我”牌子的小羊羔落在了狼群里,不吃一口都对不起他。

你一口我一口,天坑派那点老底早就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白媛媛之所以还苟延残喘着坚持,除了因为吊这一口不甘心的气,还有便是她父辈都是靠着这个吃饭的,自小耳语目染,教给她的也只是这些,她除了大字懂几个,再别无所长,不继承就得饿死。

她在饿的半死和直接全家扑街选择了饿得半死。

然而现在她已经要累的半死。

凌云山峰不负其名,那长长如云的阶梯,得需要她一步步爬去之外,还得背着还没走几步就已经瘫了的爹。

在坑自己闺女一路不复返的甄听话,此刻又乖又怂的伏在自家闺女宽厚的背抽鼻子,手里像是攥着救命稻草一样拿着那本破书。

也得亏白媛媛自小就懂得替不成器的爹爹背负些什么,也是吃着各种各样的苦一路走过来的,除了年龄增长之外,还附赠了一身匀称有力的肌肉。这样她才赶在天黑之前终于爬到了凌云山庄,赶了宗族大会。

白媛媛和甄听话是冲进来的。

一进来之后,他们极其默契的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她之所以要死要活的往使劲爬,能在半路忍住不把身后的累赘给扔下山崖,有个很重要的动力。说白了这也是她天坑派气数将尽还厚着脸皮来参加宗族大会的缘由,虽然每一年宗族大会她都会遇到很多对着她和爹爹阴阳怪气的亲戚,应付他们明暗的嘲弄和挑衅往往让她心身俱疲,但是这也阻碍不了他们每年风雨无阻,翻山越岭的前进步伐。

那便是宗族大宴。

因为开会时刻总是选择在九点之后,每一家相互商业吹捧表演导致时间极长,在开会之前,大厅总是先行开宴,好让一众人吃饱喝足了,才能铆足了精神勾心斗角。

白媛媛才不管开会的时候会怎样,因为甄听话现在好歹还是明面的一家之主,开个会也不过是一场大型的舞台.独秀,她们一众小辈一般是不参与的,白媛媛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字:吃!

她每一年要补充的营养和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美味,都在这一夜,她忍耐了数个月的寂寞,成就了她这一夜的狂欢。

白媛媛和甄听话准确无误的瞄准了餐厅的方位,无视了一帮人的窃窃私语,一猛子朝着那边扎了过去。在为了抢先进门的时候,父女两个还在门口拉扯了一番,但甄听话没半点争议的败了下风,白媛媛瞅准机会一马当先,率先抢个一只烧鸡啃了起来。

“啊!哪里来的野丫头!真没礼貌!”

“啧啧,瞧瞧这样子,是没见过吃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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