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到驿馆的沈云溪将今日的听闻和心中的疑惑告知了安王。

朱靖安拿出辰王交给他的卷宗,认真翻阅起来:“六部的长官,辰王已经全部调查过了,并未查出什么问题。”

沈云溪:“可有去家里调查过?”

朱靖安:“自然是查过的。户部长因嫡子年幼,怕水患过后疫症肆虐,波及幼子,便让夫人带着儿子去了娘家,其余子女也一并跟去了。因他并无妾室,是以目前只有他一人在严州。”

沈云溪:“原来如此。为了孩子,倒也说得过去。可是,这种大户人家,孩子不都是奶娘带的吗?夫人一般都陪着自己夫君吧。”

朱靖安:“一般来说是这样。但这个嫡子是老来子,户部长特别重视也说得过去。”

沈云溪:“可还有其他人的家眷不在严州的?”

朱靖安快速翻阅着卷宗,边翻边说道:“还有工部长的家眷,也不在严州,不过是因为家中母亲病重,让夫人回去照顾,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决堤之前传来消息,说恐怕撑不了多久了,让工部长即刻回老家见最后一面。工部长已经告了假,准备回去,奈何他刚出城,便决堤了,是以家中其他人都走了,只有他还留在这里。”

沈云溪:“他母亲身体怎么样了呢?”

朱靖安:“据说偶遇了一个神医,目前已经好转了许多。”

沈云溪:“户部管钱,工部管事,决了堤,这两部的长官绝对脱不了关系!可如今居然一点都没查出来?”

朱靖安温和地问道:“溪儿为何对这两人特别在意?”

沈云溪:“十个裸官八个贪呀。”

朱靖安:“什么叫裸官?”

沈云溪:“就是孤身一人在当地为官的人。这种人,出了事之后,只需自己趁夜逃走便可,他的家人们,没准早已去了别国。到时候天大地大,他拿着贪污所得,可以逍遥快活地过完下半辈子了。”

朱靖安:“可如今没有证据,总不能凭着直觉查案吧。”

沈云溪猛然抬头,对上了朱靖安探究的眼光,忽然回过神来,说道:“王爷是不是对我用了激将法,想听听我有什么办法?”

朱靖安哈哈一笑,说道:“这都被你识破了,本王的溪儿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沈云溪起身在房里踱起了步子,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工部长,是在决堤之前告的假,说明他预感到要出事,或者说,他为了防止出事,预先留了一手。他特意挑了大潮那日走,或许不是公务繁忙,而有意留下来的。只要他留下来了,辰王便不会派人去他老家,自然也就不知道他母亲究竟是不是真的病重了。”

朱靖安:“所以只需查查工部长的母亲是否真的患病即可?”

沈云溪点了点头:“对了,还可以查查,工部长这几年的告假记录,看看大潮前,他是不是都有需要回乡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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