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的康国骑兵整好队形,静立在城墙外,并没有急于发动攻击。

苏伽环顾左右,大食将领们面色肃穆,瞅着远处潞州团练的车阵,也不知在想什么。

开弓没有回头箭,都到这个份上了,也容不得苏伽再犹豫。他深深吸了口气,高高举起右手,猛然挥了下去。

城墙上的鼓手立即挥舞起鼓槌,奋力的敲击起了大鼓。

随着隆隆的战鼓声响起,五千名康国骑兵乌压压的开始向前迈进,由慢及快,最后如一阵狂风向昭武联军阵中席卷而去。

本来顶在前面的昭武联军骑兵按照先前的部署,急速由左右两翼向车阵之后撤退,把整个车阵露了出来。

车阵内,潞州团练士兵目光坚毅,他们甚至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沙尘,但没有一个人现出任何惊慌来。

车上的盖着的草帘早已被掀起,一只只巨大的弩箭安装完毕。弩架上面有固定调整仰角的位置,士兵目测好对方的距离,调整好床弩的仰角,固定在相应的位置,设定好了弩箭的射程。

现在,他们只等主帅一声令下,便可收割敌人的生命了。

康国骑兵越来越近,他们试图直接冲击车阵进行决战,连试探性的交手都没有。

赵朗手持着一条长枪,枪杆上有一面红色小旗。他冷静地观察着战场的局势,心中默算着双方的距离。

蓦的,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将长枪朝着正面正在推进过来的敌军猛然一挥,枪尖指向了迎面而来的敌军,突然厉声喝道:“强弩发射!”

每架弩车后面站着的弩手,立即举起木槌,咣的一声敲在机括上面。

一连串震人肺腑的嗡嗡声,一百多支巨型弩箭发出尖锐的破风之声,闪电般的离弦而去,直朝着迎面而来的康国骑兵疾飞而去。

冲锋在最前面的骑兵,隐约看到一丛黑乎乎的东西,由车阵中朝着他们疾飞过来,这些黑点飞行速度非常之快,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前面这些骑兵预感到情况有些不妙,忍不住发出一片惊呼声。

骑兵一旦全速发起冲锋,想停都停不下来,他们像一个整体一样向前推进,最后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凿穿敌营,要么死。

他们惊呼声刚出口,一百多支重型弩箭便已到了眼前,和数千骑兵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屈底波常年带兵打仗,目力和听力优于常人,见到眼前这一幕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赫然发现,对方弩箭的箭头不是尖的,而是月牙铲一般的形状。

床弩射程远,威力大,还有这种专门对付人和马这些软目标用的铲形弩箭,那威力可想而知。只要被这种床弩发射的弩箭射中,管你穿没穿甲胄,都是一个下场,那就是人畜无生,相当残暴。

果然不出屈底波所料,这些弩箭齐刷刷的就扎入到冲击的骑兵

之中,月牙铲一般的箭簇立即就变成了死神的镰刀,撕裂了阻挡它们的一切东西。

几乎是一瞬间,骑兵军团扬起了一片血雾,同时也飞起了一些残肢断臂,但凡是被巨型弩箭射中之人,身体当即便被巨大的力量切开扯碎,因为巨大的冲击力,不管是四肢还是躯干乃至是人头,但凡被月牙铲状的箭头命中,中箭的部位都会被直接切割开并且扯断,无不下场极为凄惨。

有的人四肢中箭,胳膊腿立即离体而去,掉落在了地上,中箭的人只觉得胳膊或者腿猛地一震,甚至是还没感觉到疼,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已经离开了他们掉在了地上,这才意识到中箭了,瞬间疼痛感才袭来,人也疼的立即倒下满地打滚。

有的是身体中箭,结果当场就被切成两段,内脏立即就从胸腔腹腔之中流了一地。

最惨的就是拦腰被切断的人,就如同被腰斩了一般,一时间还死不了,上半身落在地上,发出了凄厉到极点的惨叫,两只手抓着地面,爬来爬去,甚至去拉着旁边的同僚的腿,叫着让他们救救自己,那种惨状,就无法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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