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生死,由你来决定。”百里轩转向金魁。
“这……”金魁明显意外,指着那些妖尸,问道,“尊主为何杀了他们?”
“那都是穷凶极恶之辈,死有余辜!”
金魁见六位妖修,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不由口气一软:“那……他们六位,应不是凶戾滥杀的恶修,以卑仆之见,还是放了吧!”
“哦!你不想留他们在身边,做点琐事?”
“不想。”金魁坚决摇头,眼里露出一丝疲倦,“卑仆惟愿追随尊主,不想再分开了。”
“如你所愿。”百里轩说罢,转向六妖,“望尔等好自为之!去吧!”
回到谷彥星,很长时间内,小芸都有点反应迟钝,明显对百里轩如今的实力、手段,犹自震惊不已。金魁神情自若,对主人恭顺,一如既往,仿佛主人任何优异表现,都理所当然。
当年在望河星,金魁跟随小芸修行,与百里轩分别。几年后,小芸安顿好主人巧芷,独带金魁,前往黑墟。
这一行程,所花费的时间,就长达三百多年。他们没有多少传送阵可用,也没有人族惯用的各种飞宝,多凭自身遁法,遨游星空。在此期间,二者屡遇波折,没少厮杀争斗,与人族仙者斗,与其他妖修斗,与多种天穹兽斗……
黑墟内情势,早已改变,变得不再是小芸当初进入化妖池时的那个样子了。那一处化妖池,已完全被妖尊掌控、封锁,来这里的妖修,再不能随意进入其中,化形、化纹。
黑墟之内,不少天妖领主,都在扩军备战,时时练兵。长期之内,黑墟内能够自由活动的妖修极少,绝大多数妖修,或自愿或被迫,都归属于各路妖军。
小芸带着金魁,进入黑墟不久,便遇上敖耶领主所统领的一路妖军,被迫归属其中。自此,二妖又被迫,投身长期练兵之中。
那等练兵,残酷而血腥,沿袭了妖族未启智化形前,那种本能凶悍的兽性,唯一不同点,就是每隔一段时间,敖耶领主都会对幸存下来的妖众,讲叙苍纹的修印,传授一些妖法。
相比周围其他妖众,金魁毕竟修炼日短,实力有限,应对那种层次与强度的练兵,非常勉强。若非小芸时时护佑,恐怕他早被撕碎不知多少次了。
如此练兵,长达百十余年。尽管有小芸维护,金魁也曾数度重伤垂死,差点丧命。每场操练下来,沥血披创,体破肢损的现象,在金魁身上,就似家常便饭一般平常。
熬过长时间练兵,各路妖族大军中,只有很少一部分表现突出的妖修,得到妖尊赏赐,允许进入化妖池,进化所修印的苍纹,金魁却不在其列。
长期操练中,金魁虽然得到了长足进步,多次渡云纹劫,怎奈周围强者太多,相比之下就不突出了。妖族之中,妖尊的威严,不容亵渎,得不到妖尊允许,没有任何一个妖修,敢进入化妖池。
练兵结束,离开黑墟,金魁与小芸,归于敖耶领主统领的这一路妖军,长年驰骋星空,四处争战。不时看到同行战友殒落,小芸有时都自身难保,金魁几乎能预见自己的下场,终日惶惶,渐渐绝望与疲惫,直到被传送到百里轩身边。
从了解金魁与小芸的经历中,百里轩明显意识到,这一次墟妖大举进犯,非同以往,五方星域内,极有可能再次上演一场,最为激烈的种族生存之争。
百里轩比当年在望河星与金魁分别时,已强大了不知多少倍。他自叙经历,小芸与金魁,听不出其中的精彩,但人族五古战仙,二者多少还有一点概念。他们却不知,百里轩此时与六古战仙凛宫争锋,也不遑多让。
相叙别来经历后,小芸了解了谷彥星情况,开口说道:“这里,应是被另一路妖军扫荡了。百里道友杀了两个星卫,那一路妖军领主,极有可能已得知消息,还请做好准备。狼岩妖战力不强,却擅于长距离传送与传讯,尤其是传讯,既快且准,还很隐秘。”
“领主……”百里轩玩味的小声嘟囔,想到天妖,又回归固有的领地意识,不由莞尔而笑。只是此领主,已非困居星世,走不出生灵星的妖族领主了。
他点了点头,嘱二妖就地休养,不可乱走,便施空间遁法离去。
整个谷彥星,都处在空识笼罩之下,他以空间遁法,能够轻松在瞬息之间,到达星世中任何一地。他没有去搜剿星世内的妖族,而是择地布置法阵,耗时一年有余,布下各种大型法阵,数不胜数。妖修,多半都不擅于人族法阵,他如此这般,正是以已之长,攻敌之短。
为守护星世内幸存的人类,胥立、第五带着小丝,一边搜剿妖族,一边迁移人类幸存者,集中安置于临近的三座大城。毕竟是下宫星世,地域广阔,这里人族遭劫,十不存一,但其幸存者,仍数以亿计。
在此期间,胥立还找到一处空置的仙军居点。居点隐蔽,并未遭到破坏,其中的天讯台与宇桥大阵完好。当初星世遭劫,留守这里的仙军,也不知是战死,还是逃走了?他激发了天讯台,将谷彥星讯息,传了出去。
历时将近一年,星世内所有化形妖族,几乎全部被杀,就算有漏网之鱼,绝对寥寥无几。其中多半妖魂,都被小丝收入鬼幡,营造适宜的小环境,荫养冥体。黑魂族被众修所恶,有因于此。
小芸与金魁原地休养,自然能发现这般情况,难免物伤其类,面色沉重。幸而胥立与二妖熟识,双方再见,很快就打破沉闷气氛,但都意识到人妖两族相争的残酷与无奈。
百里轩回返,与胥立、第五细叙当前情势,拟定应对之策,之后,便将前次所获的诸般源灵之物,一一取出,与众分享。
源灵之物,多半为修炼有成的妖修,凝聚的本源力量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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