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有极端者杀了他们的父母兄弟吞噬入腹
那是蛇族不堪回首的过去。
他们便是靠着如此枉顾人伦的血腥之路走到了如今。
他酆都鬼帝没有吞噬父辈。
五百年生辰之时,他父亲不顾他疼的满地打滚,拔光了他一身的麟甲。
痛不欲生。
再一次醒过来之时,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否活着
此后年月,他便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再不愿人与其共浴,亦或者让鬼差之流贴身伺候。
那一身丑陋不堪,让他都不愿意回头望向自己
他原以为这满身的丑陋的伤疤便是蛇族带给他全部,却是没有料到,他那对着血统执拗致死的父亲,竟是吩咐人将他死去的尸身烹煮让他无意间一点点的食用下去。
他在无意间,吞噬了自己的父亲。
他原以为父亲不会如此对他,如此让他痛不欲生之事,他逼着自己承受了。
他当时几欲崩溃。
父亲用他那一生所希望捍卫自己血统的执念,仿佛如同随着这血肉传到了他的心中。
根深蒂固,无可更改。
他便扛起了这父亲曾经背负的一切。
“信与不信,有何
区别?”
他不想他儿子如同他一般。
可是再过不久便是他儿子的五百岁生辰,却是再不阻拦此事,他便要失去那唯一的儿子了。
他自己养大的孩子,是如何品性,他是一清二楚。
他儿子受不了如此的打击,毫无悬念会一蹶不振。
他也可选择父亲那般法子将他那一身的麟甲拔光,可是他不愿让自己捧在手心的孩子受到如此的伤害。
这时候,便是让他遇到了那位先生。
他动手消了自己那身的未曾蜕完的麟片。
轻而易举。
让他觉得酆都鬼帝城内祖祖辈辈为了这身麟甲所做的一切血的代价都带着几分可笑的意味。
可笑的悲凉。
此法子让他酆都鬼帝第一次可以在自己妻室面前退了那身的衣物,无需任何的遮遮掩掩。
可并未完全的褪尽。
那身丑陋的麟甲藏到了他的指甲之中,如此让人不注意的地方。
更何况这鬼怪之流,指甲本就不若人间那般的透明,泛着肉色的光芒。
所以,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心无挂碍了。
“尔等愚蠢之辈,区区障眼法便可瞒天过海。”
宋年看第一眼便知何法子至此。
“你莫要诓我,这法子无用!”
酆都鬼帝自当宋年此语是那激将的法子。
“蠢。”
冥界之君倒是觉得如家这酆都鬼帝到真的不配为他对手了。
这明眼可见的自然是个伸缩万物的术法,此术法冥界之中虽不是人人都能学的来,却也并非什么稀奇之物。
冥界之君是何秉性,酆都鬼帝与他打过多番交道自然是明了。
此时,他方才回过味来,一脸煞白,伴着那冥界之中的青紫之色,哪还有一丝一毫的冥界酆都鬼帝的风采之姿!
“不会的,绝对不会是如此的不会的”
嘴里虽是念念叨叨此语,满面的不可置信,可是那颤巍巍曲起的,意欲行着术法的手出卖了他。
宋年同着冥界之君便在一旁看着酆都鬼帝的方寸大乱。
酆都鬼帝早已经顾不得眼前在他面前的二人是何方神圣,他只想看看是何被那先生玩弄于股掌之间。
未到一刻间,刚刚面如死灰的酆都鬼帝却是瞬间的迸发出神采来!
“不是伸缩术法!哈哈,不是,他没有欺我!没有欺我!”
试完术法之后,这酆都鬼帝竟是在这阴监之中,满面红光,惊喜异常。
他刚刚试了所有的术法,未曾有一样伸缩之术可解了如今在他指甲之上的麟甲束缚,如此,他每每用了一种术法去试探此事,脸上的喜悦之色便是迸发的更加强烈。
冥界之君倒是一旁镇定得很,像是没有看到酆都鬼帝的异常之处。
宋年不管那处早已失了仪态的酆都鬼帝,走上前来,捻诀口中念念有词,而后直指酆都鬼帝。
未及收回手来,那酆都鬼帝早已变了模样,那露在外面的面目,手臂之上均已布满了麟甲,伴着那嶙峋的伤疤,触目惊心!
这加诸在酆都鬼帝身上的,不过是个稍稍久远的障眼法罢了。
“不!!!!”
一声撕心裂肺喊叫之语,冲破阴监,咆哮而出。
犹如困兽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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