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诏狱住了一宿的汪文言得知自己即将被无罪释放,仍是有些摸不着北。

许是东林党向魏忠贤施加了不少压力,自己这才能光荣出狱。

不过话说回来,诏狱的款待真的不错,除了采光差点,时不时有点鬼哭狼嚎的声音外,锦衣卫对他的服务态度确实是无可挑剔的。

一时之间他倒是有点舍不得离开这了。

可锦衣卫向来是没有什么博爱精神的,自己能够被锦衣卫当做上宾款待,自然是有人从中打点过。

而除了那个东厂厂公千金有如此大的面子之外,其余人的薄面很难锦衣卫一改往日作风,汪文言很清楚,若不是白露多方打点过,他恐怕早就被打的皮开肉绽生活不能自理了。

如何能完好无损的走出诏狱,就算能光荣出狱,那也一定是被人抬着出去的。

当日,汪文言从诏狱中被放了出来。

能从臭名昭著的诏狱里安然无恙的走出来,而不是被人用门板抬出来,大家都觉得汪文言的背景一定相当深,连魏公公都奈何不了他。

一介布衣之身,从诏狱出来后面色竟然如此的红润有光泽,就像是度假回来一般,身上也没有留下点纪念品,这已经打破了大明朝蹲诏狱的记录了。

这下汪文言的名声更大了,一些人纷纷以他为榜样,表示已经在酒楼预订好了酒宴,希望汪文言能大驾光临,发表一下出狱感言。

能白吃白喝,酒足饭饱后还能吹吹牛留下几句名人名言流传出去,这样的好事汪文言自然不会缺席。

………………

雕花木门“吱”的一声轻轻被推开,站在酒楼二层木窗前的白露对此浑然不觉,思绪早就不知飘到哪儿了。

待她觉察到异样时,柳如风已在她身后,轻捧着她发梢的黑发放在指尖把玩。

看着怔怔失神的人儿目不转睛的立在窗前,窗外的风景又是如此让他不喜,柳如风将白露的黑发紧紧缠绕在指上。

柳如风慨然一叹:“小娘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放着谦谦如玉的相公不理,对外头的野男人如此上心,看来是为夫疏于管教了。”

白露脸颊抽搐,紧紧抿住了嘴唇尽量不去搭理他,她严重怀疑柳如风天生有一种吸引别人抽他的能力。

若不是今日她身子不舒服,定要打的他哭着回家叫人。

虽然白露没有同以往那般张牙舞爪,柳如风消遣白露的兴致确是有增无减,对他来说,惹得她气急败坏与自己斗上一斗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柳如风饶有兴致的继续说道:“小娘子这是怎么了,竟没有出口顶撞,莫不是因为好事将近,已懂得如何为人妇了,那就被背段为妇之道来听听……”

白露还是不语。

“为何不说话,是不会背,还是哑巴了?”

多次与柳如风交手后,白露得出一个结论,跟流氓比耍流氓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索性就装聋作哑应付了事。

“相公同你说话,你竟无动于衷,小娘子可知道,你犯了我柳家的家规,是要受家法伺候的。”

白露闻言眼前突然放射出光芒,眼神中有着几许期待:“什么家规严重么,犯了你们柳家的哪条家规能被休妻?”

初见此女便于其他女子不同,若是如普通女子那般唯唯诺诺,柳如风也不会对白露动了心思,漫漫人生有个如此有趣的人儿陪着自己嗑嘴解闷倒也不错。

可这女人尚未过门,竟已经想着如何让自己休了她,难道在她心中自己就如此没地位么,柳如风心中有些愠怒。

休妻,也亏她想得出来,他偏要让她打消了这种奇怪的念头不可。

“那小娘子恐怕要失望了,我柳家的家法里没有休妻这一条。”

白露的确有些失望,不过却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继续问道:“那谋害亲夫休不休?”

柳如风显然也没有想到白露还会变本加厉的追问,问得还是这种惊世骇俗的问题,他死死的瞪着白露:“不休。”

白露也吃惊了,这算是什么哪门子家规,一点也不符合封建社会的行情,不过白露也没有就此放弃,她拿出了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态度,继续挑战柳如风的底线。

“那不守妇道外出幽会休不休?”

“不休!”柳如风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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