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猛子出去,赵敦儒总觉得不太放心,担心赵猛子有危险,就又安顿两个家人跟着去做个帮手。并一再安顿注意安全。安顿完后,赵敦儒与赵天锡继续坐在厅里喝茶聊天,几年的分别,让他爷俩有好多话要说。正谈着,一个仆人在门外“赵老爷,赵老爷”的喊着。
“什么事?”赵敦儒朗声问道。
“老爷,不好了,赵猛子让日本人绑起来了。说要喂狼狗呢!”这个仆人语气急切。
“什么?”赵敦儒忽的站起,紧走到门口,双手用力推开了门。“小鬼子欺人太甚!我赵敦儒的手下还轮不到别人来管,马上集合护村队,和小鬼子去要人。”
“是!”仆人大声应着,飞快地跑了出去。
原来赵猛子刚才出去想抓回赵海子,不料晚了一步,赵海子已经在三个鬼子的陪同下赶着马车拉着粮食往辽远县城方向走了。赵猛子不知道,也是年轻人血气方刚,他径直闯入日军帐篷来找赵海子。帐篷外站岗的日本兵看见一个背着刀的中国小伙闯了进来,就用刺刀比划着,用日语骂着,驱赶赵猛子,示意赵猛子快点离开。赵猛子也听不懂小鬼子的话,只是赵猛子想:大话已经说了,这下非得抓住赵海子,不然怎么回复赵老爷?所以执意要进去找人。虽然言语不通,但两人还是互相大骂起来。
“你让赵海子出来,我找他,不和你说!”
“八嘎,猪,呆太已开!滚开!”
“狗日的小鬼子,你骂谁猪呢?你不在你自个家里窝着,来我们赵家集撒野,活腻歪了!”
“八个呀路!死啦死啦的!”
这个鬼子兵听了出来赵猛子是在骂他。虽然这个家伙才十八九岁,但自从来了中国就一直趾高气扬的,跋扈惯了。现在听到对面这个人骂他,气急败坏,突然一个弓步,刺刀快速地刺向赵猛子。赵猛子那日已经见过鬼子的凶残,他一直精力集中,时刻提防对面鬼子突然搞袭击。现在一看刺刀过来,急忙把身子一侧,闪开鬼子刺过来的刀,右手挥拳打出,正打在小鬼子左脸上,猛子力气大,小鬼子的两颗后槽牙随着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这个小鬼子哼了一声坐在了地上。这下惊动了其余的鬼子,随着小野一声令下,七八个鬼子围住了赵猛子,就算是猛子力气再大,也架不住七八个训练有素的日本兵围攻,很快,赵猛子就被七八条刺刀刺倒了,小野想着要杀一儆百,没有当场杀死赵猛子,而是把赵猛子绑在了戏台下的旗杆上,要放狗咬死他。还要迫使村民来围观。
不多时,戏台子下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有的说赵猛子好样的,连鬼子都敢打也有的说赵猛子打了鬼子,这不是给赵家集找事吗,惹恼了小鬼子可不得了。众人正在议论,就看见赵敦儒满脸怒气的走了过来,后边跟着一众家丁,倒是没看见刚回来的赵天锡。人们看到赵敦儒过来,一下都不再说话,都等着看这位族长老爷怎么处理这件事。
鬼子小野也发现了刚走过来的这群人们脸上的愤怒,马上紧张起来,用日语吆喝着,命令士兵都把子弹上膛。随着小野一句话,日本兵的队伍里发出一阵慌乱地拉枪栓的咔啦之声。看热闹的乡亲们看到这情形一下变得紧张,都拥挤起来,慌忙往后退着。当然害怕不只是单方面的,双方都绷紧心中那根弦,就连赵猛子面前的那条日本大狼狗也感受到了恐惧,耷拉着尾巴,绕在了牵狗鬼子的身后。
小野是这一小撮日本兵里唯一能讲中国话的,只是说的很生硬。
“赵家集的乡亲们,你们的,愿意做良民的,我们是朋友的干活。你们的,不要乱来的,我们的,今天只处理这个破坏分子,那是因为他的良心大大的坏了,你们的,不要学他。与大日本皇军为敌,坏事大大的!还有那个老头,你的,后边的人是你带来的吗?你的,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赵敦儒,是这儿,赵家集的族长,我来就是要要回你绑着的这个人,赵猛子是我们族里的人,我们集上的事我们自会处理,怎么也轮不到你们日本人来这儿做主!我倒想问问,你们不在自个家里呆着,却来我们这儿杀人放火,还说什么!你在你家里也共荣的杀人放火?这不是人做的事,这就是畜生!”
“八格牙路!你的,死啦死啦地!”小野听见这个老者敢骂他,恼羞成怒,用左手一指赵敦儒,右手迅速摸向腰间挎的手枪。
就在同时,戏台屋顶和两旁同时传来几声枪响。日本人的那条大狼狗“嗷”了一声就倒在地上,同时倒地的还有小野在内的四个鬼子兵。小野抱着血糊糊的左手躺在地上,杀猪一般嚎叫着,不远的地上躺着他刚刚指向赵敦儒的那根左手食指。伴随着枪声,赵敦儒身后的家丁一拥而上,将小野和其他几个吓呆住了的鬼子兵摁倒在地上,卸了枪,捆了起来。有两个家丁过去把赵猛子从旗杆上解了下来,慢慢的扶到后边。
路过赵敦儒身边时,赵猛子咬着牙忍着痛,恭敬地鞠了一躬,“猛子谢过老爷救命之恩!”
赵敦儒关切的看了看赵猛子,点了点头。
看到鬼子被捆了起来,刚才退后的人群一下子涌上前来,十几个胆大的村民围着地上的鬼子兵一阵发疯似的狂踹。赵敦儒大声喝止住众人,赵天锡和几个家丁从戏台后绕了过来,给赵猛子解开绑绳。众人散开后,地上的好几个鬼子兵已经只有进的气,没有了出的气。
小野躺在地上,嘴里吐着血沫子,抱着缺了指头的左手向周围看看,算他在内只有三个鬼子还在地上蠕动着,其余都已经一动不动。
“你们的,良心大大的坏了,死啦死啦地有!”
“把这几个还出气的畜生绑在柱子上!”赵天锡大声喊着!
赵敦儒看了一眼儿子,“天锡,我们来是要回赵猛子就行了,没必要赶尽杀绝,都是娘生父母养的,小日本也是人不是?”
“爹,畜生不算人!您不能仁慈,绑起来!”
几个家丁把地上的三个鬼子拖起来都绑在了旗杆上。
“八嘎,你们的,敢杀帝国的士兵,我们的长官会让你们村子血流成河!统统死啦死啦地!哈哈哈哈!”这个小野面目狰狞,血沫子伴着唾沫喷着。
很多村民突然往后退着,刚才的冲动又被恐惧代替,杀了这么多鬼子,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似乎眼前又浮现出老憨媳妇的惨状。
“小鬼子还敢狂,宰了这几个畜生!”被人扶着的赵猛子大声嚷着。
“等等,把这几个畜生交给我!”人群外伴着声音跑过来一个人。
人群在惊讶声中闪开一条路。只见赵老憨浑身是血,跑了进来,他的双眼红通通的,究竟是没睡觉熬红了眼,还是愤怒血灌了瞳仁,不得而知。众人只看到老憨的头发和胡子都被血痂凝成了一绺一绺的,破烂的羊皮坎肩更加破烂,满是血痂。他的手里攥着一把锋利的宰羊刀。就在众人愣神的工夫,宰羊刀早已经插进了小野的胸膛,伴着小野的惨叫,血喷溅在老憨的头脸上,老憨只把手在脸上一抹,刀从小野的胸膛拔出又刺进了另一个鬼子兵的肚腹,顷刻间,三个鬼子都死在老憨刀下。
赵敦儒揉了揉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场景。几十年来除去唱歌,话都不多说几句的赵老憨竟然变得如此可怕!
在众人的目光中,老憨慢慢走到他烧毁的房子废墟上坐下,双手捧起一捧土灰,然后又任由土灰从指缝流下。
想亲亲想的我手腕腕软
呀呼嘿
拿起个筷子哟端不起个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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