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落兮他们在阳州之时,就曾耳闻关于夏州的奇闻异事,本来打算从阳州直奔夏州,可因兖州之事绕了道,兖州之旱灾解决后,几人便一路跋涉,翻山越岭,计划途经荆、青二州前往夏州。

如今几人已经过了荆州界,到达了青州。前番所观之城池便是青州城。

这青州乃仅次于雍州的繁华富贵之地,毫不夸张的说,这青州最穷的人家放在兖州的话,再怎么也是个排列前十的富裕人家。此城依山傍水,气候甚是宜人,盛产美酒佳肴,又因这里多美人才子佳人,青州素有“小天堂”之美誉。

虽然青州也或多或少因太白星位移而受干旱影响,但却甚微,几乎可忽略不计。

风落兮他们到达青州时,天已暮色,街上的小贩纷纷收摊回家,换了另一批来,有糖人糖葫芦、首饰玩具、花灯烟火等,街上逐渐熙攘起来。

很少感受过如此热闹的夜市,风落兮和小狸见到任何物品都感到稀奇,拿在手里不停摆弄着。

两人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像极了贪玩的小孩子。灼华和莫千无奈,却也任他两人顽皮,只远远的跟在后面。

“没想到人间会是这样的热闹,要不是来了这里,我会以为整个九州都和阳、兖二州一样,乱糟糟的呢!”风落兮从路边摊买了花型糕点,分了小狸和莫千各一块,又递给灼华一块,他却摇头不接。

“姑娘有所不知。”莫千依然换回了这个称呼,“今日乃九月初九,恰逢人间的重阳佳节,所以才会如此热闹。”

风落兮虽不太熟悉人间的节日,但听到“重阳节”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据说是一个吉庆的日子。

“诶?先生你看,他们胸前怎么都憋着一株草啊?”风落兮刚才就想问了,这些人胸前都佩戴着一支黄色的多蕊花。

莫千看了眼来往路人胸前的东西,捋着胡须乐了,“非草也。此物唤作茱萸,人类在重阳节这一天佩戴茱萸的习俗由来已久,他们认为佩戴上此物便可辟邪求吉,用来保平安的。”

“凡人的这一行为还挺可爱的。”怪不得母神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护他们。

“灼华君,在这良辰美景中,你老是沉着一副黑脸,怪扫兴的。”风落兮见灼华一直沉着脸,不知他是为何事忧心,于是将手里的花糕渣倒进嘴里,出言调侃。

“还有你这一身衣服,黑黢黢的,怪煞风景。”风落兮扯着他的袖口,左右瞧了瞧,见别人都沉浸在游乐中,没人注意他们,便用手轻轻一点,将灼华的衣衫变成了白色。

灼华低头看了看,眉头蹙得更深了。

“走,我们去那边看看。”也不容灼华拒绝,便拉着他的手朝前方行人聚集的地方小跑过去。

风落兮拉着灼华,从人群最外层侧身挤到了最里面,原是商家为吸引客人正在举办灯谜会。此时一浑身充满书生气的中年男子正将手中的一盏莲花灯赠予一观客,看来应该是猜中了。

“各位,今日最后一题,奖品为白银二十两。”说话间,中年男子一挥手,身后的仆人便端着木案上前,中年男子将面上的红布揭开,二十锭银子成两行整齐排放。

二十两银子虽然不多,可这要是中了就好比是白捡来的,不要白不要。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议论起来。

见营造的气氛效果甚好,中年男子满意的点点头,举手示意楼上的仆人将谜面亮出来。

少焉,一白布卷从楼上落下展开,谜面现于众人眼前。

“二度重阳连夜归。”

围观的人们指着谜面读出声来,一个个开始绞尽脑汁的解着谜面,猜着谜底。

“我猜着谜底乃是一倡字,倡女之倡。”

“何解?”有人问道。

那人摇了摇手中画扇,摇着脑袋,非常自信的解释:“此谜关键之点在于重阳二字,阳又为日也,重阳亦为重日,重日为昌,而后三字连夜归取夜字之人旁,合起来便为倡字。”

这解释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些道理,可以细究,便会发现漏洞太多。

“我看吴兄是百香园逛多了吧?如此不着边的字也能强行解释通,依吴兄之意,重阳为昌,那前面还有个二度呢?那又作何解释?”

其他人听后都哄笑起来,羞得那姓吴的公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加上又有人起哄说他同倡女作乐久了,日夜思之,更是气得他无言解释,便骂叨着“懒得与你们这等粗俗之人相争”,一甩袖离开了。

又是一阵笑声过后,又有人开始试探着解谜:“可是旭字?”

“旭字虽应了前面的二度重阳,可后面的连夜归却未能解出,我看也非此字。”又有人出声否定。

如此这般,陆续有人说了好些字,却都未有人能将其解开,下面探讨声渐渐大了起来。

风落兮看着这谜面,思考了半晌却也实在想不出这谜底是何字。她侧头看了眼灼华,见他神色平静,并未像其他人那般苦思。

“灼华君,你可是猜出了这谜底?”风落兮问。

灼华半晌才语:“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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