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哧咣哧
车轮碾压过铁轨,轻响不断,还带有轻微的摇晃。
“五年前,此火车刚出来时,孤就来做过一次,那真的是又吵又晃,一段路下来头晕脑胀,简直要命。
两年来不断改进,已经相当好了,又快又稳,否则父皇得知孤请刘老先生坐这玩意,怕是要扒了孤的皮。”方捷笑嘻嘻地说道。
话语中,尽显得意和自豪。
刘韐并未责怪他的轻佻,只是闭目感受了一阵。
自从就国,他一直未曾回来故国,只是经营封地。
此时此刻,他也被震撼的不轻。
“此车到应天,用时几何?”刘韐问道。
方捷伸出手,张开三根手指头,道:“三个时辰。”
“这么快?”刘韐惊讶。
沪松到应天,差不多三百公里,一个时辰跑一百公里,简直飞一样。
旁边,侯蒙道:“此火车技术基本成熟,小子上任后,计划大修铁路,以勾连全国。”
“可否详细说说?”刘韐问道。
侯蒙道:“一条从西域到海州,贯穿东西,一条从率滨府到日南,交通南北。
另外,还有各条支线,确保各路都在连接之中。”
“大计划啊大计划!”刘韐叹道:“铁路修建一成,国土稳固也!”
“是啊。”刘勉之道:“有了铁路,任何地方叛乱,亦或外敌入侵,大军瞬息到达,何人能敌?”
刘韐点点头,道:“只怕急功近利,有伤地方百姓。”
他倒不怕花钱,对他这个层次的人来说,成千上万贯的都是小钱。
只是这项工程太大,比之大运河尤有过之,万一操作不当,怕是有一个隋朝的下场。
侯蒙道:“先生放心,人力方面,陛下已经决议用兵天竺,有的是人口。
其他的,困难再与地形地势,余者皆不足论。”
他是内定的宰相,国内重大决策,当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对天竺用兵的事也是知晓。
帝国停兵已经有三四年了,也该继续动弹了。
刘韐听了,道:“给我那送二十万人,再把铁路修过去。”
语气很淡,却不容置疑。
侯蒙能怎么办?只能苦笑着应下。
刘韐道:“我也不让你吃亏,只要你把铁路修过去,我就把封地交还给中枢。”
方捷侯蒙尽皆愕然。
“我意已决,奏折已经备下,不会改变,”刘韐看向窗外,问道:“国内人口有多少了?”
窗外,铁路沿线房屋连绵不绝,时时可见车水马龙。
侯蒙道:“先生卸任时,国内人口几近一亿,至去年,又翻了一番,几近两亿。”
“一任翻一番,好啊,好啊”刘韐赞叹道。
“首功归于陛下,若非陛下免了丁口钱,百姓能生也不敢生啊。”侯蒙道。
“确实如此,不过……”刘勉之补充道:“以如今百姓富庶,哪怕重收丁口钱,也无足轻重。”
“没那个必要,国内税收一年超过十亿贯,区区丁口钱值得甚多?还不够朝廷面子钱。”侯蒙道。
收丁口钱只是开玩笑,也没人当真。
前朝时,为何人口很难增长?
是中国人不够勤劳,养不活家里人么?显然不是!至少不全是。
以中国人的吃苦耐劳精神,一家养三五个,终归是能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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