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尚琦没有多问夏亿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只是轻声的道:“羽琛,你唱支歌给我听吧,我很喜欢你的歌。”

轩羽琛已经很久没有唱歌了,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可他不能拒绝晋尚琦的要求。

窑洞前,篝火旁,轩羽琛敲着铁锅、哼唱道:“……刀与剑,在手中,仰天风吹雪,我的伤心,我的快乐,从头忘却人生、爱了一个、恨了一个的时间,告别一个、重逢一个的遗憾……”

轩羽琛太坏了,一看整出的催眠概念不好使,赶紧换回传统的男人哄女人的办法。的确,那些被人们反复运用的老法子、果然具有可被反复使用的价值,聪明如晋尚琦者、也架不住这些甜蜜的谎言!

轩羽琛刚回到托克不久,王甫砎和于廷便闻讯赶来。一见面,王甫砎也没问轩羽琛休息得怎么样,便拿出薄册,汇报道:“大人,鄂多户籍登记的农业人口数量为78535,其中55岁以上的老年人口数量为5721男子53980人,其中14岁以上、35岁以下的青壮年38750人。”

元素大陆医学不发达,物质产出高度依赖农牧业,人们的营养单一,普通人的平均寿命也就50岁左右。轩羽琛不愿新生的鄂多军政委员会负担过重,特意命令仅收纳青壮年,但总有人投机取巧,防不胜防。

轩羽琛道:“老年人经验丰富,未必皆为坏事,无论他们怎么混进来的、都不处罚。但是,按我对鄂多原住民和新增人口的分类,这些农业人口都应当是新招进来的,一定要查清哪些官员和民兵对虚假结果负有责任,依据处罚领导和直接责任人、批评教育普通参与者的原则,由于廷带队查办、处置。”

于廷道:“大人,属下遵命。”

“王甫砎,土地分配的怎么样?”轩羽琛道。

“大人,按照便于灌溉的原则,丈量的第一批耕地有120万亩属下按您的指示,考虑这些农民的家庭与亲缘情况,以800到1200人为一个生产互助大队,共分成了70个大队、每个大队也是一个乡村定居点农具、种子、大牲畜,由生产大队出面向军政委员会物资保障局租借结合您编写的农业发展纲要,物资保障局对主副粮的种植面积、耕作方法、施肥浇水等予以指导,但不强行干预、尊重农民自己的积极性。这些都已经预备好了,再过十几天,鄂多的土壤就陆续解冻,就可以组织垦荒、进行春播了。”王甫砎道。

“王甫砎,你的工作效率很高,非常不错。”轩羽琛道。

“大人,都是属下应该做的。”王甫砎道。

于廷突然插嘴道:“大人,请属标下无礼,标下有不同意见。”

“于廷,你讲。”轩羽琛道。

“大人,属下根据您的指示,正大规模训练民兵,这些民兵刚刚上道,王甫砎就分了地、把人分成了生产大队,几万民兵都顾着跑去看自己家的地,人心浮动、练不下去了。为这事属下和王甫砎吵过架,王甫砎坚持说没钱粮打不了胜仗、练兵也不能耽误生产。属下也曾向您谈过,这些民兵一拿锄把子、就很难再拿起刀把子。所以,属下才急着来找您。”于廷道。

轩羽琛起初是因为经验不足,看不到那么远,到后来也发现,客观条件如此,有些困难不可避免、难以克服,无法靠主观努力在短期内予以解决。轩羽琛把严格的纪律、优越的管理和指挥,军人良好的个体素养和战斗意志,视为战争的决定性因素,但并非走极端,并非不重视物质保障。

于廷以前提到过类似的问题,那时轩羽琛就在思考,因为方案都不圆满、轩羽琛一直没明确表态。如今,他不能让争议持续、必须做出决定。

轩羽琛道:“于廷,吸收500名具有培养前途、有一定管理能力的基干民兵,直接参加正规军,按照我确定的军队编制和军官职务设定,你以连排长的标准训练他们动员3000名左右的民兵,加入悍王佣兵团其他民兵,让他们回各自的生产队,由各县县长、负责领导民兵劳动之余的训练。对军人家庭的生产劳动,由生产大队组织群众、给予必要的帮助,并按规定减免税收,此事由王甫砎统筹、各地方官员具体监督执行。”

于廷和王甫砎齐声道:“大人,属下遵命。”

“王甫砎,牧民户籍登记和牧场划片工作开展得怎么样了?”轩羽琛道。

“大人,鄂多草原本地人全部是牧民,在成台的协助下,本地牧民登记的有4350人,他们都拒绝牧场分区确权据各方估计、本地人口远不止于此,但谁也说不清总数。按大人控制北熊牧民数量的指导精神,共接纳外来牧民14622人,划定牧场1500万亩,但是,有一部分人在租借鄂多军政委员会的牛羊之后,不出工、不听指挥,属下现在也掌握不清他们的去向。”王甫砎道,“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

“王甫砎,这不怪你,北熊人散漫、不守法纪,远不如我们接纳的那些南朝人。塞外的族群习惯抢劫、不喜欢劳动,几千年来不断骚扰南方,否则,也不会有长城,当初占领鄂多的南朝人也不会撤走。春耕就要开始了,鄂多草原可没有长城,保不准这些牧民就会去抢劫农民的财产、糟蹋农民的庄稼、欺负农家女人,我们要未雨绸缪。”轩羽琛道。

“大人英明。”王甫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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