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谷兰忙道:
“先生此言差矣,所谓独木难成林,且不说宗师您背后的神教之势。即便是以宗师的能耐,在百濮亦是呼风唤雨之人。此事若仅凭在下一人,又岂能如愿?所以,一切还需仰仗宗师啊!”
朱天宗师听罢,不由又是冷笑一声:
“呵呵,兰公子啊兰公子,本座此番可当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无论你的目的几何,这一步棋,你可都是走得极险的!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你可要想得清楚明白了,夺权可不像是做买卖,买卖做亏了,尚且还有回本的可能。但这夺权之事若是失败,那可是死无葬身,而且甚至是连同整个恒部都会被牵连其中!”
居谷兰亦是颇为自信的言道:
“宗师若果真能协助一二,本公子便不怕这些!此举本公子也是思量了数日,心中早已有了谱数。如今只需按部就班,断然没有失败的理由。而这唯一的变数,就只看宗师是否能够成全。若论德行,吾与家父可比那摩雅邪不知好上多少倍,而整个恒部也不似乍部那样行事乖张暴戾,惹得人神共愤。因此,如今这一副局面,对于本公子而言,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朱天宗师听罢,不禁是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问道:
“那公子具体又有何计较?”
居谷兰用火折子点亮油灯,并盖帽熄了火折子,回过头来与他小声说道:
“说起有何计较,倒也十分简单,那便是想办法且放得各部的公子和世子回得本部,再由本公子在外牵头誓师,以讨逆之名,八方围剿摩雅邪!届时只要解决了摩雅邪不,纵然是解决不了,只要令其在夜郎不能立足,便也是达成了目标。届时,若再有宗师从旁暗处再以神教之名四处造势,本公子便可顺理成章的登上王位。宗师,你意下如何?”
朱天宗师听了过后,细细寻思了一番,并是淡然回道:
“嗯,此法听起来甚是不错,但本座尚有两个疑惑”
居谷兰顺势拜首说道:
“宗师可但说无妨。”
朱天宗师十指交叉,说道:
“其一,若是讨逆,你们又以何等罪名加于摩雅邪之身?其二,你如何能够知晓,其他部族在外皆能应得公子号召,兴兵前来讨伐摩雅邪?”
居谷兰听罢,却甚是胸有成竹的说道:
“呵呵,这个好办。摩雅邪其人暴戾,本就为人所共知。如今又困众公子于柯洛倮姆,更是引得国人怨愤。况且,此番日达木基突然薨逝,本就是疑窦丛生,而其中曲直众人亦是心知肚明,只是口头不说罢了!因此,无论他摩雅邪究竟是不是凶手,又有何干系?只需如此编排造势,众人皆会信以为真。”
“嗯倒也是有些道理,那这其二呢?”
“夜郎六部,乍部与默部虽是死党,其势甚大,然而其余四部也皆非石板一块。武部新丧,其继者虽是暗弱,不能任事,但其部众皆以先君为荣,自是不肯轻易屈居于乍部之下。而布部和糯部,此二部皆为夜郎旧部,与日达木基羁绊甚深。若得知国主遇害的消息,虽是远居于西南,但必然会兴兵前来报仇。至于我恒部,虽可能一时处境艰难,但那摩雅邪若想要轻易击溃我部,那亦是痴心妄想”
朱天宗师一边听着居谷兰有理有节的说着,一边又上下打量着居谷兰,不禁由衷赞叹道:
“看来,兰公子果然是早有准备。呵呵,你的这些个手段,倒也当真是有些意思,本座这越听,这心中反倒是越发的有些怕你了呵呵,只怕公子一开始,便早已将本座也一并编排进去了吧?”
居谷兰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摆了摆手,说道:
“说来惭愧但若不用些手段,又如何能够对付得了摩雅邪?至于宗师之担忧,却是大可不必。本公子若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庸人,只怕最累的却是宗师吧?”
朱天宗师哈哈大笑,伸手拍案笑道:
“哈哈哈,好吧!本座会尽快想办法促成众公子出城之事,希望你我二人,从今往后,能够既往不咎,一心只办成此间大事!”
只见居谷兰的大手与朱天宗师是一通击掌盟誓,并看似诚恳的说道:
“好,既往不咎!共图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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