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萌家。
刘巧颖守在女儿卧室外,一脸愁苦,好言好语着:“雨萌,萌萌,总得吃点东西呀。从昨个一回来,你就钻在屋里,再没出屋,一会儿一会儿的哭,这怎么行?身体受不了的,吃点东西,好不好?”
屋子里没有任何回音,既没哭声,也不说话。
刘巧颖继续说,“昨天我也是关心你,才多问了一些,并不是要盘查你,实在是放心不下。你想啊,同事都回来了,就你不知道去了哪,手机也不开,我和你爸能不急吗?那是你回来了,要是还见不到你,我们都该报警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别赌气了好不好?”
尽管刘巧颖说的轻言细语,可屋子里照样没有回音。
何大成走上前来,嘴巴动了动,还是没有出声,而是冲着刘巧颖使了使眼色。
刘巧颖明白丈夫的意思,面有难色,接着说:“萌萌呀。一直以来,我都不看好你和李光磊的事,觉得他配不上你。这倒不是门户之见,确实是现实考虑。你说以前吧,他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凤角工作组,要多偏僻有多偏僻,要多落后有多落后。后来他总算到了镇里,现在还到了县里。
从工作上来看,这孩子还是很有上进心的。只是就他那家庭,还有你俩现状,中间还是有好多困难的。先抛开他的家庭不讲,就讲你俩的现实情况。他两年多就到了县城,还做了个小局长,可他要想从这个副科再往上熬,就没那么容易了。再有三年能否成正科都两说,副处的话怎么也得七、八年吧。七、八年,他多大了,你又多大了?可如果他连个副处都没弄上,又怎么到市里?即使到了这,也只能是个办事员,又有什么前途。
如果是两年前的话,那时你工作没着落,不过你是市里人呀,配他现在这个情况还正常。可现在就不一样了,你受到公司重视,被选派到国外分公司锻炼,这是好多五年员工都没有的机会。你刚工作不久,就有这样的机遇,不久肯定会得到重用,很可能不需要回市里,直接就安排省分公司了,留在首都也有可能。一个在省会,一个在小县城,这根本也不搭界呀。到时就是想有”
听着妻子说的不着边际,何大成扯了扯对方衣襟,急得直挤眼。
向着丈夫运了运气,刘巧颖最终还是轻叹一声:“哎,萌萌呀,妈妈一直都是为你好。也罢,既然你还没忘记他,那我们也尽量少干涉,尽量顺其自然,好不好?当然了,期间有什么变故,那就不是我们能管得了。假如他再出现那次的事,再和女同事勾勾”
何大成忍不住接了话:“那事弄清楚了呀,完全是别人陷害,人家小李没什么过错。萌萌呀,你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最惦记你了,比爸爸还惦记。别拗着了,出来吃点东西,咱们也说说话。走了快两年了,怎么也得和爸妈叙叙家常吧,爸妈”
“呜”屋子里传出悲声。
何大成松了口气,语气更为柔和:“萌萌,爸爸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就体谅爸妈,这么多年一直都很孝顺。做为爸妈呢,我们把所有的爱都倾注给了你,只是爱的方式可能不完全正确。以后呢,我们尽量转变方式,多尊重你的想法,毕竟是大姑娘,不是小孩子了嘛!在你和李光磊的事上,我们绝对不再阻拦了,其实你妈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总抹不开说。”
刘巧颖掐了丈夫一下,显然不想要这个“荣耀”
冲着妻子一呲牙,何大成又说:“萌萌,你总得出来吃点东西,总得跟我们说说为什么呀。去了倡诚县一趟,回来就哭哭啼啼,到底是怎么了?没见上他?还是坐车路上有什么不痛快?你要说出来,不要吓爸妈,好不好?”
“呜”哭声又放大了音量。
何大成转了转眼珠,然后怒气冲冲的说:“这么说,是那小子给你气受了?那这么的,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问他为什么这样对我女儿。老刘,给我手机,你那上面有他号码,我现在就打。”
刘巧颖满脸不情愿,看到丈夫挤眉弄眼的样子,才明白怎么回事,便也回应道:“好,倒要问问他,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萌萌的事。”
哭声忽的一停,然后脚步声疾,“咔吧”一声门锁响动,屋门打开。
何雨萌红肿着眼睛,满脸泪痕,带着哭腔嚷着:“不许打,我不想再见他。”
自是没人去打电话,这本就是个伪命题。一把拉过女儿,搂在怀里,刘巧颖慈爱的埋怨着:“小祖宗,可心疼死妈了。看你这小脸瘦得,前几天照片上还粉嘟嘟的脸蛋,咋现在成了这样,腊黄腊黄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不说了,不说了。你赶紧和萌萌坐沙发上,我继续去弄营养粥,让萌萌感受一下家的味道。”何大成急忙岔开了话题。
“呜妈,爸”本已抑制住的悲声,终于再忍不住,何雨萌嚎啕大哭起来。
“哭出来好,哭出来好。”何大成叨叨着,进了厨房。
轻抚着女儿后背,刘巧颖拥着女儿,坐到了沙发上。
哭得稀里哗啦,哭得酣畅淋漓,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钟,何雨萌终于抬起头来,止住了悲声。
“爸爸牌营养粥来喽。”何大成满面笑容,躬着身子,把手中大花碗放到茶几上,“还有点烫,慢点喝。”
何雨萌吸了吸鼻子,揽过大碗,用小勺舀了一口,然后端起大碗,直接吸溜起来。
“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何大成夫妇满脸喜色,不停的嘱咐着。
“香,真香。”何雨萌停了一下,“吸溜吸溜”喝完了整碗粥,“爸,再来一碗。”
“还喝呀,等等,还得先晾出来。”何大成接过大碗,进了厨房。
刘巧颖则拿过纸巾,擦起了女儿嘴角:“简直就是小饿狼,多少天没吃饭了。”
“嘿嘿,我就是小饿狼。”何雨萌抢过妈妈手中纸巾,胡乱擦了擦嘴角和脸颊上的米粒、米汤,扔掉了纸团。
看着女儿情绪好转,刘巧颖忍不住又打听起来:“萌萌,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还是”
“晾晾,太烫了。”何大成适时端着大碗出来,打断了妻子的话。
何雨萌刚刚挤出的笑容消失了,神情随即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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