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对方这么一说,李光磊立即放下报纸,等着消息。

时间不长,王秘书返回屋子,说道:“领导没来,继续看吧。”

经过中间这一分来钟,刚刚平静的心情又变得焦躁。再用类似方法,读过了好几条报纸消息,那份焦躁才压了下去。

可王秘书就好似故意作对似的,过一会儿就要出去,还要说上相同的话,然后回来还是让等着看报纸。

尽管被对方把心里弄得忽忽悠悠,但李光磊还不能说什么,人家王秘书是帮自己打探消息呀。

经过这么七八回反复,李光磊也把报纸内容看了个遍,夹缝广告都读过了,也没等到王副县长,时间也到了中午。

尽管知道未必有准确消息,李光磊在离去时,还是打听了一下:“王秘书,下午王县长会来吗?”

“应该会吧,没说出差呀。”王秘书给了个模糊回复,又补充道,“倒是过一两天可能要出门。”

那就继续吧,否则还得惦记好长时间。

中午回去吃饭,稍事休息,下午两点多,李光磊又到了县政府。还是先在楼道当“值班生”,然后就是小房间学习报纸精神。

下午和上午形式一样,王秘书还是不止一次出进屋子,给李光磊打探消息,又不止一次说“没来”、“等着”。

时间又到了下午五点多,李光磊忍了又忍,还是说道:“王秘书,能不能麻烦你电话问一下?”

“这好吧。只是之前打了一次没打通。”王秘书说着,拿起手机,拨打了号码。

“嘟嘟”占线,依然不通。

想到王副县长可能近期要出门,李光磊别无选择,只能又坐下来等着。

楼道里不时响起脚步声,听得出来,好多人已经要离开单位了。

忽然,王秘书站起身来,什么也没说,快步出了屋子。

莫非王副县长来了?李光磊没再管“不要偷窥”警告,扒开门缝听着。

好像是王兴宗声音。听到这里,李光磊拉开屋门,走了出去。

楼道里,王秘书正哈着身子,和一个梳背头男人说话,背头男人正是王兴宗副县长。

李光磊略一迟疑,走上前去,打着招呼:“王县长好!”

王秘书瞅了李光磊一眼,神秘有些怪异。然后紧走几步,打开小屋对面屋子门锁,立在门侧。

王兴宗“哦”了一声,不再多说,迈步走进屋子。

李光磊没有迟疑,直接跟着进了副县长办公室。

王秘书并未跟进屋子,从外面关住了屋门。

没有在外屋落座,王兴宗径直进了里屋。

李光磊站在桌前,默默的等着。

过了足有十来分钟,王兴宗走出里屋,坐到了办公桌后。

上前半步,李光磊尊敬的说:“王县长。”

“有什么事吗?”王兴宗冷冷的说。

“王县长,您昨天让王秘书打电话找我,我当时正在乡下,就紧着往回赶。我到这的时候,您正忙着,我就一直等着,今天从上午就来了。”李光磊讲说了缘由和主要经过。

王兴宗“哦”了一声,脸色阴沉下来:“李光磊,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没想干什么呀。李光磊不明就理,一时愕在当地。

“干工作就好好干,踏踏实实、兢兢业业,管好份内事,多好呀。我们的权利是党和人民给的,是让我们为党工作、为民服务,不是用来作威作福的。”王光宗声音很是严厉。

李光磊急忙解释:“王县长,我没有”

王兴宗抬手打断:“李光磊同志,你要正确认识这个问题,要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要正确处理权利与责任的关系。任何不受控制的权利,都很容易出事,都是很危险的,关键自己要有这种意识,要严格约束自己。懂吗?”

“王县长,我一直就是这么约束自己,就是”李光磊继续解释。

王兴宗“嗤笑”一声:“就别大睁两眼说瞎话了,李光磊同志,态度更重要,不怕做错事,就怕死不悔改,更怕死不认帐呀。你还年轻,只要认识到问题严重性,只要立即纠正,还是能把工作做好的。”

这是干什么?上来就雷烟火炮的。我怎么啦?李光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问道:“王县长,我到底”

“听我说完好不好?你这种急躁的心态实在”王兴宗右手食指敲击着桌子,“企业都告到我这里了,你能不知情?监管不等于胡管,抽检不等于胡检,我们公务人员既要尽到监管责任,更要做好服务工作。你想想,三天两头迎接检查,好多还是莫须有的事情,放谁头上能受得了?不到万不得以,企业也不会找我这个副县长的。李光磊同志,不要再胡闹了,不要再给政府惹事,好不好?”

听明白了,说的也和卜嘉耀是一样的事,可似乎却是为另外的企业撑腰啊。想到这一层,李光磊马上道:“王县长,事情不是那样的,耽误您几分钟时间,我向您详细汇”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可耽误,现在已经耽误了。”王光宗说着,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屋门适时打开,王秘书站在门口:“王县,时间马上到了。”

此情此景,多说无益,李光磊只得出了屋子,看着二王离开,然后默默的下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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