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折烟不由得叹了口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很快那海棠便走了,虞折烟早晨被烫伤的手腕还隐隐的作痛,尤其是被冷风一吹,火辣辣的疼痛,蔓延上来。

她坐在是石凳上,冷风将廊下的鸟笼子吹的左摇右摆,昔日关着天下最珍贵鸟儿的笼子,如今住剩下半指深的灰尘。

“呦,这是谁家的美人,在这里伤感春秋。”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虞折烟不用想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她连头也没有回,“白奉,若是你来嘲笑我现在的狼狈的,那你便成功了。”

白奉径直的坐在她的对面的石凳上,那双狭长的眼睛盯着虞折烟,“许久不见你伶牙俐齿的模样,倒是十分的想念。”

虞折烟狠狠的扫了他一眼,也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年纪小的时候便处处受气,如今大了,还有什么忍不得的。”

白奉却并未再接她的话,只是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双鞋子来,然后笑道,“这鞋子上空荡荡的,劳烦你帮我绣个花样。”

虞折烟狠狠瞪他,“你还真当我是你家的奴婢了,咱俩不过是泛泛之交,你却使唤起人来了。”

白奉的眼底有一丝的算计划过,却旋即道:“我是拿药来换的。”

说完他从怀里又掏出一个瓷瓶,然后放在了她的面前,“最上好的金疮药,千金难寻。”

虞折烟知道这笔买卖可以,不由得笑了笑,这才将药和那鞋子拿走了。

然而她正我那个屋子里走,却被经过的素柳给拦住了,却见她手里拿着鞋子,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虞折烟生怕她瞧出什么,毕竟他们都是封凰安排进府内的,这些人中自然会有封凰的眼线。

“呦,这还想给爷绣鞋子啊,如今爷都不会拿正眼瞧你,你却打起这样的主意来了。”素柳冷哼一声,便只管去了。

虞折烟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来她竟然误以为这是绣给封凰的。

然而素柳离开之后,便急匆匆的往虞折霜的屋子里去了,然后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

只见虞折霜的眼底有一丝的狠绝划过,然后端起茶盏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去转告陆大人,咱们今日便动手。”

虞折霜果然按照顾玠离开时候的吩咐,从账上支出一千两银子来,给海棠添了一些首饰。

那海棠果然千恩万谢的过来谢恩,即便天色已经黑了,她还是盛装打扮,又添了几股妩媚多情,而她弯弯的柳叶眉,更显得俏皮可爱。

这样花样年纪的女孩子,还有谁不去喜欢,也难怪顾玠只瞧了一眼,便亦是万般的爱慕。

海棠只在虞折霜的屋子里说了一会子的话,便听见外面传来了绿珠儿的声音。

“海棠夫人,爷回来了,见不到您正恼着呢?”

海棠的脸上溢出一丝的娇羞,“妾身先回去了。”

虞折霜慢慢的点了点头,而海棠却毕恭毕敬的倒了杯茶给她,然后跪在地上道:“妾身谢夫人的栽培,妾身敬您。”

听到她如此的话,虞折霜的眼底露出一丝的笑意来,然后接过她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

低矮的厢房内,冷的如同冰窖一般,如今虞折烟的日子越发的难熬,连她的炭也被克扣了。

她给白奉正绣着鞋子,乌黑的缎面上是一只老虎,威风赫赫的模样。

虞折烟正拿着白线勾着虎须的时候,屋内西北的窗户一下子被人打开,随即一个黑影跳了进来。

她不由得吓了一跳,那细针也戳在了她的指肚上,洇出一片血迹来。

待看清来人之后,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随即将自己的手指放在嘴里慢慢的吸吮,随即一股腥甜充斥着她的鼻息。

“你就不能轻一些吗,若是被人瞧见了岂不是要闹出什么祸端来。”她的声音来带着娇嗔,那双水眸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顾玠道:“我现在还怕有人瞧不见,坏了大事呢。”

虞折烟不由得满脸的疑惑,待她正要开口询问,便听见他道:“你屋内这样的黑,你却绣东西,岂不是要伤了眼睛。”

“这原是白奉要的东西,只想早早的忙完了还给他便是。”虞折烟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他什么。”

顾玠却淡淡的笑,“将来总有收拾那厮的时候。”

其实虞折烟刚说完刚才抱怨的话,便已经后悔了,若是顾玠知道自己给白奉绣鞋子,又得打翻了醋坛子般的闹起来。

可他好像并未在意这些,只是满脸心事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玠漆黑的眼底似乎在极力的隐瞒着什么,然后他慢慢的倒了杯茶,递到了虞折烟的手里,“别忙了,喝杯茶歇歇罢。”

她屋子里的茶水早凉了,喝下去只怕会伤了身子,便摇了摇头,“我不渴。”

谁知顾玠却自己一把喝了进去,然后俯下身子吻住虞折烟的朱唇,将那茶水顺着她娇嫩的唇畔,递送了过来。

虞折烟才咽下去,便感觉身上一阵天旋地转似的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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