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折烟从未想过冬琅会抛下她,满脸风光得意的和旁人一起离开,甚至都没有瞧她一眼。

被他原本攥的有些温热的手,渐渐的冰冷一片,她下意识的喊了句,“冬琅。”

她的声音沙哑,好像在等待一个解释,但在众人看来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顾玠慢慢的站住了,只慢慢的转过身来,十分随意的瞧了虞折烟一眼,只拉着那美人的手消失在漫漫的长夜之中。

虞折烟清楚的听见了身边传来的讥笑声,就在那一刹那眼眶变得微红。

而就在这时,她的姐姐慢慢的走到了她的面前,瞧见她此时的狼狈,眼底竟有满意的神色。

“我比你更了解他,不过是一个整日花天酒地的男人,当初能将一个青楼的女子娶到府邸里来做姨娘,今日难道还以为他真的对你死心塌地。”

虞折烟眼眼底的湿意狠狠的逼回去,“冬琅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的很。”

她的声音里带着薄凉,“折烟,你以前很漂亮,可如今和那些与花样年华的女子想比呢?不过是个年老色衰的女人罢了。”

虞折烟还未从顾玠方才的淡漠的眼光中回过神来,好似丢了一缕魂魄似得。

不知何时虞折霜已经走了,素柳满脸的得意,对虞折霜道:“今日的衣服还没洗好呢,一会洗好了才能睡。”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却还安排她做这样的事情不过是变相的折磨罢了。

可她却并没有反抗,甚至十分温顺的去了后院的井水边。

她从井里打上来的水还带着冰渣,她红肿的手伸进去却好似没有一丝感觉一样。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心,比木盆里的水更凉。

而就在这时,阿诺却跑了过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她的贴身丫鬟。

“阿娘”阿诺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欢喜,头上绑着的红绸也随风而动,看起来十分的俏皮可爱。

看见自己的女儿,虞折烟酸涩的心里终究是好过了一些,这才笑道:“天这样的冷,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阿诺一下子钻进虞折烟的怀里,用细白的脸颊蹭着她的胸口,“阿娘,为什么您要在这里洗衣服,您的手是全天下最漂亮的,怎么变得这样的难看。”

瞧着虞折烟红肿的手,阿诺的小嘴一瘪,竟哭了起来,“爹爹为什么不管您,为什么他们都说您是奴婢,为什么?”

虞折烟不知道如何跟自己的女儿解释,心里也不难猜测出是哪个乱嚼舌根的东西在自己的女儿面前胡言乱语了。

就在这时,阿诺急匆匆的跑走了,一边走一边哭的可怜。

虞折烟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女儿,而自己要洗的衣服还有满满的一盆。

她才拧干盆里的衣服,这才发觉事情远远不对,阿诺跑走的方向不是回自己院子的方向,竟然是顾玠的院子。

虞折烟心内一紧,若是那丫头看见顾玠和旁的女人在一起,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来。

她赶紧扔下手里的衣服,急匆匆的追了过去。

阿诺离开虞折烟之后,只奔着顾玠的院子去了。这些时日娘亲和爹爹待她越发的冷淡,甚至都不去看她一眼。

待她去了顾玠的院子里,却见主屋内灯火通明,隐隐的传来爹爹的笑声。

她见房门还敞着一个缝隙,一下子推门进去了,却见自己的爹爹坐在桌子前,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正靠在他的肩上,两个人正是风月情浓。

阿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随即嚎啕道:“爹爹怎么跟狐狸精在一起了,难道不要阿诺和娘亲了吗?”

顾玠酒意正浓,见阿诺毫无规矩的闯了进来,不由得勃然大怒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这样的话究竟是谁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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