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国公府内,顾玠一直等着她回来,直到天色漆黑一片,也不见她的半点身影。

一想到她的皇宫里或许和封凰在一起,不由得醋意越发的生来,连晚饭也没有吃。

而侍奉的两个丫鬟更是心惊胆战的,生怕惹到了这位活阎王。

顾玠正在屋子里生着闷气,随手在她的账本上涂涂抹抹的。却听见丫鬟恭恭敬敬的道:“夫人好。”

他忙要起身,今可转念一想若自己太心急了总会惹得她的笑话,忙端坐在那里,慢慢悠悠的抬起了头。

虞折烟手里拎着两个布包,沉的几乎快要将她的两个胳膊给他压断了一般。

他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瞧着那些东西,不由得撇了撇嘴,“怎么,你把皇宫都搬来了不成,究竟有什么好东西我倒是要瞧瞧。”

虞折烟却一把将他手里的茶盏给夺了去,咕隆咕隆的喝完之后,然后笑道:“都是给你的东西,快去瞧瞧。”

顾玠只以为她是从宫中带回来的,便是什么宝贝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却听见虞折烟这样的说,拿起身边的灯盏便走了过去。

虞折烟刚转过身来,却见他正打开着包,因为用两只手去拆,那蜡烛的火苗竟然一下点燃了那包裹的布。

她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一下子拽住了顾玠,急道:“快跑。”

顾玠有些不明,切见她满脸急切的样子,忙将她拦腰抱起,两个人冲出了门外。

两个人到了外面,虞折烟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却听见屋内噼噼啪啪的一阵乱响,窗户也顿时四分五裂了,连房顶上的瓦片也落了满地。

顾玠满脸的震惊,转头询问道:“那是什么?”

虞折烟的手从耳朵上放了下来,然后气急败坏的说,“那是我从街上给你买回来的烟花和炮仗,都怪气,屋子里都成了什么样子。”

此时丫鬟们和小厮们也都赶了过来,只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个个胆战心惊的模样。

“老爷,夫人,这是?”吴管家忙走了过来,急声询问起来。

两个惹祸的人相对而望,瞧着彼此身上的狼狈,越发的觉得有趣,两个人都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最后还是冬琅止住了笑声,只道:“快去收拾新的屋子出来。”

众人这才知晓原来是炮仗在屋内点燃了,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才退下了。

此时听说了这件事的阿诺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然后紧紧的抱着虞折烟,用好奇的声音道:“爹爹和阿娘做错什么了?”

虞折烟这才想起来,刚才顾玠只将那炮仗的布包给点燃了,另一个却是安然无恙的。

她忙伸手捏了捏女儿俏皮的脸蛋,笑道:“爹爹和阿娘陪你一起放烟花好不好。”

阿诺十分喜欢这些的,像极了她的父亲,笑得两只梨涡深深的印了出来,“好。”

顾玠见女儿喜欢,早已将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了,便带着阿诺来到花园里放烟花了。

一个个烟火流光溢彩。火星稀稀疏疏窜向四周,旋即又消失了。紧接着又有一个烟花在空中绽放,映着一家三口的笑脸。

顾玠放完了一些,耳边不断的传来了阿诺咯咯的笑声,待他扭过头,却瞧见虞折烟抬头瞧着盛放的烟花,而她的眸子更比烟花更美。

而远处的黑暗里,却隐隐的站着一个女子,她的眼睛瞧着这里,眼底却是无尽的恨意。

此时那吴管家正从她的身边经过,她忽然叫住了他,“吴管家,我要见皇上,你去传信给他。”

那吴管家脸色一变,但随即道:“奴才不过是承国公府的奴才,怎么能见到圣上呢?”

“可你是圣上赐给承国公府的奴才,自然能见得到圣上的。”虞折霜的声音恍若鬼魅,“我有要事要和皇上商议,倘若耽搁了,你可担待不起。”

那吴管家领命下去了,只剩下虞折霜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她的唇角微微的勾起,眼底竟是无尽的寒意,“烟花虽美,不过片刻的欢愉,我倒要瞧瞧你们的情爱能坚持到几时。”

此时烟花已经放尽了,阿诺拍着巴掌还是意犹未尽的模样。

虞折霜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变是闭上了眼睛,依旧是那绚丽的烟花,她的眼底一阵阵的刺痛,却连半点的睡意也没有。

而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传来。

月光将那个人的身影映在窗上,是那样的孤傲出尘,好像一切的繁杂与他毫无干系。

她穿上鞋子,走到房门前将门打开,随即那一身白衣的人进了屋内。

这承国公府果然全在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手里掌控着,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却谁夜视而不见。

月辉撒在他的脸上,依旧是那样的冷漠,“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

虞折霜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可封凰只是静静的等着她笑完,也不急躁。

“我们已经六年未见了,当初苟且偷生的南安王世子如今竟成了皇上。”她的声音里带着讥讽,“当初咱们也是在这承国公府定下过盟约,如今竟旧戏重演。”

封凰瞧着形状疯癫的她,不由得冷笑道:“你如今一无所有,好有什么可以跟我交换的呢?”

虞折霜面露冷意,可声音听起来却如同鬼魅,“如今您还是放心不下顾玠罢,可您却动不了他。”

她说的没有错处,当初他已经昭告天下,只要顾玠愿意归顺并且交出玉玺,便不再追究他的责任,若如今反悔,岂不天下人都要说他背信弃义。

这些年没见,虞折霜居然比他想象的聪明了许多,如今瞧来,竟像是一个吐着信子的毒蛇。

“可你也知晓论行军打仗你远不如顾玠。”虞折霜淡淡的道:“我说的对吗,圣上?”

其实她所言并非虚实,当初他能夺得这天下,不过是因为顾映莲只一味的搜刮民脂民膏,甚至在朝堂上乱杀无辜。

当初朝纲败坏,世人又皆拥护他这个南安王世子,可即便顾玠成了强弩之末,可依旧将他的军队挡了数月之久。

他是赢在了民心所向上,顾玠才是当真无愧的战神。

若非他用计擒住了顾玠,他手上的军队足可以已迅雷之势攻下京城,那时候朝中的那些武将未必再肯与顾玠征战。

封凰的眼底满是算计,“说罢,你究竟想要什么?”

虞折霜的眼底露出狠绝,“我自然有本事让顾玠对您服服帖帖的,只要您能给我顾夫人的名分如何?”

如今顾玠不过是个庶民,这件事很容易办到的,封凰冷笑,“你是个聪明的人,上次的事情你没有让我失望,这次朕也希望你如此。”

当初顾映莲被逼无奈却是让虞折烟成了一等的诰命夫人,但顾玠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用八抬大轿将她迎进门,便是顾玠再宠爱她,她也不过是个妾室罢了。

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内侍刘玄武的声音,他似乎是急匆匆的赶来的,说话间不断的喘着粗气。

“皇上,您快进宫瞧瞧罢,贤妃娘娘在宫中不知怎么的摔了,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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