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用稚嫩而又无辜的眼睛瞧着虞折烟,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阿娘要去哪里,怎么会不回来了呢?”
虞折烟伸手摸着自己女儿的脑袋,“阿诺不是一直想要爹爹陪着吗?阿娘将你的爹爹找回来,阿娘或许要去很久很久,阿诺一定要乖乖的长大。”
阿诺看见自己娘亲眼睛里的似乎无尽的伤感,也不敢向往常一样胡闹,只乖巧的点了点头。
她便是有再多的不舍,却还是转身而去。
虞折烟是在宫门落匙之前进的宫,寂静的深宫里因前朝发生的大事而越发的紧张,连往来的宫人也加紧了脚步。
寒风顺着甬道呜呜的吹着,如同鬼的呜咽声。
接她进宫的内侍乃是皇后宫里的谷焦,他脖子紧紧的缩着,脸上带着凝重,“那要紧事处理到几个时辰之前,奴才隐隐听说那朝臣们已经和皇帝商议,已经动用大刑了。”
虞折烟脚下虚浮,一个踉跄险些摔在青石砖上,“他还是不肯交代吗?”
那谷焦紧张的往四周瞧了瞧,见却是没有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奴才听金銮殿的奴才们说,任何刑罚都上了一遍,半点话也没有问出来。”
虞折烟心如刀绞,“皇上呢?”
“在贤妃娘娘的霞飞殿呢,您此时去打扰”谷焦满心的担忧。
“带路罢。”虞折烟淡淡的开口,“我要去找皇上。”
霞飞宫里,金碧辉煌的陈设足以让人瞠目结舌,而殿中绝美的娇人却兴趣盎然的弹奏着琵琶,然后婉转的唱着江南小曲。
如今的贤妃可是得意至极,她如今怀有身孕,太子又不得圣心,当初跟她私通的男人又莫名的淹死了,似乎连老天爷都在帮她了。
而坐在椅子微微阖目的帝王,看不见他脸上此时的神色,仅能看见他明黄色龙袍下,他的手狠狠的捏着茶盏。
此时殿门被人推开,夹着寒气的风吹不散殿内的热气。
琵琶声戛然而止,贤妃有些不悦的抬起头来,却见进殿的却是封凰的宠信刘玄武,她不敢发作,只气的脸色发白。
刘玄武恭恭敬敬的走到了封凰面前,沉声道:“皇上,虞夫人在殿外跪着呢,说要求见您。”
封凰的眼睛已经闭着,半晌也没有动静,过了好一会子才不喜不怒的道:“让她回去,朕今日不见她。”
刘玄武却并未动,只偷偷的瞄了一眼封凰的神色,然后淡淡的道:“虞夫人说不求别的,只求见监牢里的那位一面。”
“啪”的一声,那汉白玉的茶盏碎在了他的手里,那双狭长的眼睛终于慢慢的睁开。
“是不是如今连谁是你的主子都忘了,还需要朕提点你吗?”封凰淡淡的开口,但声音里的冷肃,却让人胆战心惊。
刘玄武这人素来心细如尘,最会察言观色,没想到今日自己触犯了封凰的禁忌。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却是老泪纵横,“奴才知错。”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满是褶皱的脸,落在殿内亮堂堂的地砖上。
终于封凰冷淡的声音慢慢的传来,“退下罢。”
刘玄武好似死里逃生,忙躬身从殿内退下。
而此时你得意神色的贤妃笑道:“皇上,臣妾便给你弹最新学的曲子可好?”
“好。”封凰淡淡的一笑,待贤妃满脸喜悦的瞧过去的时候,只感觉他的眼底是无尽的冷,待她凝住眼睛去看时,他已经从新阖上了眼睛。
刘玄武殿内出来的时候,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战,然后瞧着跪在地上的虞折烟,叹了口气,“您回去罢。”
虞折烟眼底玛瑙似的瞳仁慢慢的缩了缩,然后慢慢的道:“刘公公不必为我费心,您的恩德折烟铭记在心。”
刘玄武无奈的摇了摇头,“今日在朝堂上,那些大臣们都在弹劾您,更要处置了您,是皇上费力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您又何必再将自己给牵连进去呢?”
虞折烟苦笑,“他是我的夫君,我岂能眼睁睁的瞧着他去死。”
刘玄武何尝不了解虞折烟的心思,这个女人看似柔弱,一旦打定了主意便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响起,待虞折烟回过头,却是陌殊慢慢的走到的殿前。
如今天寒地冻的,陌殊那样小脸都已经被冻红了。他穿着黑色缎袍金丝滚边绣着蛟龙的模样广袖袖边缂丝花纹,看起来十分的尊贵。
如此狼狈的模样被陌殊瞧见了,虞折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怔怔的瞧着。
而就在这时,陌殊却一下子跪在了虞折烟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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