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阜未理会南华的长吁短叹,虽不知道桑虞消失的那段时间去了哪里,不过那园中的怪异应和千翼蝶族脱不开关系,他得需回太慧殿再查看更多关于那个神秘族群的根底,以防桑虞日后再遇危险。

魔宫。

鱼夜容似乎猜到桑虞会来,早在繁花似锦的院中设了茶点。

桑虞前脚刚踏入,便闻到一股熟悉的蓝花楹味,抬眼看到院中确有一颗蓝花楹,花开正盛,落英缤纷,虽不及太慧殿中那颗高大枝繁,不过满树蓝色着实好看。

鱼夜容坐在树下小饮,神色怡然。

桑虞走过去坐在她对面,直接开门见山道:“可要同我解释什么?”

鱼夜容放下杯子,抬头看着蓝花,吸一口香气:“你不觉得这花格外好看,格外好闻吗?”

桑虞无此雅兴,而是目光冷冽:“论心思,我甘拜下风,不过既已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有话不妨摊开来说。”

鱼夜容不慌不忙,看着桑虞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正色:“同样的东西放在不同的地方又如何?本质还是一样,喜欢它的终归是喜欢,讨厌它的还是讨厌。”

桑虞笑了:“你的意思是无论是玄云宫的窦扣还是魔宫的桑虞,你对我始终讨厌。”

“就像这棵树,你喜欢玄云宫的蓝花,亦不会讨厌我这院中的蓝花。”

桑虞挑眉:“此前我一直认为你觊觎的是魔界主位和灭世魔功,现在看来你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自己的心,只在乎自己活的自在无束,但又想让所有人认同你,你之所以讨厌我,是因为你的阿离师弟本亲近于你,却转到了我身上,你失去了这份认同,便憎我。”

“好一番说辞。”鱼夜拍手叫好:“也不能说你全错,我既在乎自己的心,也在乎无束的生活,但是想要得到认同,想要别人拿你无可奈何,就要先得到至高的权利和能力,将人玩弄于鼓掌,日子漫漫无边才不会觉得乏味。”

突然天空一阵巨响,二人惊讶之时,下一秒鱼夜容却笑了:“灭世魔功已入九层,万千魔兽逐渐苏醒,如今他又得你相助,阴山天门已是囊中物,三界易主指日可待。”

“季大哥从未想过争权夺势,想来这一切都是为你做嫁衣。”

“各取所需罢了,难道待一切结束后,桑姑娘不想去过平静的生活?”

桑虞想到地底的族人,想到竹山的爷爷,想到落孤城的日子,唯独不愿去想玄云宫的那几年。

“我曾带着族人不断迁徙,就是希望远离纷争,可如此欺凌,如此血仇,我如果能两袖清风离去。”

“现在我们真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鱼夜容微微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季忘要杀的人是钟离阜,要夺的是女娲石,而你要杀的是苍龙火凤,只要我们三人联手,毁天门,放妖兽,杀神佛,一切皆不在话下。”

桑虞垂睑:“杀他”

“怎么?“鱼夜容嗤之以鼻:”莫不是你心里还想着他?国仇家恨在前,你和季忘的婚事已成定局。毁阴山天门必要先陨阴山,你若放不下,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族人?”

鱼夜容的话针针见血,预言关闭了又如何,终究躲不过,还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会逆了这乾坤,现在看来,不但逆不了,还被勒着脖子往前走,无他选,无回头。从见到钟离阜那一刻开始,到头来就是个结局凄凉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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