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喜欢大红,等婚宴过后,这些纱帐,床褥要马上换掉。换成水色,牙白,竹青色都可。”朦胧对侯在一旁的侍女如是说着。

她绕了新房一圈,除了那些大红的装饰摆设有些生气之外,整个室内空间给人一种无比沉闷冰冷的感觉,连她一路走来所见之景都令人无比压抑,在这种地方住久了会不会得抑郁之症?不知魔界的土壤能不能栽活幽谷那些身娇肉贵的花草,回头得搬一些过来试试。

被人盯得背脊凉飕飕,朦胧终于转过身正视印月那双炽热的眼睛。

“我说过了,我不是玉儿,我叫朦胧,护法大人可否先去门外等着,这装点新房的杂事,你个男子自是不懂的。”

印月退了几步至门边,面上柔情万分:“我就在这看着你,不会碍事。”

朦胧撇撇嘴,没好气道:“你是怕我偷这里的一杯一器呢?说实话,这屋里的东西你送我我都嫌占地方。”她径直走到桌前,用手敲了敲桌上的铜镜,口中不屑:“你瞧瞧这梳妆镜,连人都看不清楚,还不如端盆水照”

朦胧一连串的话语戛然而止,只见她神色惊恐踉跄几步退到床后,指着镜子语无伦次道:“里面有东西不!不对有人!不!有鬼!”

印月箭步上前,先是对着镜子施了个法,而后走过去扶住朦胧的肩膀温声道:“没事了。”

朦胧定了定心神,她拍开肩上的手,侧身又瞧向那镜子,却什么都看不到了。她不解:“到底是什么东西?”

印月遣了侍女下去,回道:“这是往生镜,你若心中无疑,看它便如正常铜镜一般,你若心中迷惑,便可在往生镜中看到你想知道的过往。”

“你的意思是我心里对自己的过往有疑惑?”朦胧说完陷入沉思。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印月此刻更是笃定眼前的女子便是当年的玉儿,至于为何会死而复生,为何又忘记前尘,为何又会成了幽谷蝶族之人,看来还得等婚宴过后再向魔后讨教了。

朦胧似乎想不出什么,自她有记忆以来,就在帮着母亲打理各种花田,后来母亲去世,把她送到了姐姐那里,她的身世,荼青,潇潇都知道,哪有什么疑惑之说,若真要纠结,那就是为什么荼青和潇潇不用,只有她的内丹需要姐姐一年一次取出灌入灵力,姐姐去凡间那几年,便是鱼尾长老代劳,她也曾问过缘由,姐姐说她身体有顽疾,只能如此,倒也不觉有他。

朦胧此刻对那其貌不扬的铜镜充满了好奇:“不然你再让我看看?”

印月摇头:“需得问过主人才行,等你姐姐嫁过来,你再看也不迟。话说现已过酉时,君上命人备了膳食在偏殿,其他琐事等用过膳再来安排吧,君上还说请朦胧姑娘多住上几日,需得把夫人的喜好禁忌都打点好,以免日后影响感情和睦。”

朦胧点点头,心想确是不好随意动用别人的东西,便对印月说:“你家君上倒是有心,只不过姐姐不知道我来了这,若是几天不回去恐会派人寻我,我就住今晚,明一早就得回去,晚些时候你让人带我在宫内走上一圈吧。”

“我陪你走,不用他人。”

他还是把她当成是玉儿,朦胧也懒得再解释,这人饭也陪着吃,逛也陪着逛,走在前头还时不时回头对她莫名一笑,引得她浑身一阵疙瘩。

朦胧便好奇问道:“那位叫玉儿的姑娘是你的什么人?”

印月回过头,想了想:“妻子。”

朦胧眼一瞪,这货在占她便宜呢!

“那你妻子现在何处?”

印月垂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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