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黄沙展他们走远，陈穗拉住乔队问：“凌又于为什么会被放了出来？”
乔队叹口气，“那把qiang上的确有他的指纹，不过并不是杀胡鲁运的qiang。鉴定结果出来后，香港警方也很吃惊，在没有别的证据下，只能放了他。也只能以他未能妥善保管qiang支的罪名罚了几万块。”
陈穗一时没没理清头绪，“那刚刚从这搜出的qiang才是真正的qiang杀胡鲁运的凶器吗？”
“还得等鉴定结果出来，不过我想应该就是的。而且是实名举报，这个人也愿意做污点证人出来证明是莫力嘉买凶杀了胡鲁运。也许这一切都在凌又于的算计内。”乔队推测道。
陈穗踉跄退后几步，脑里闪过那个晚上她把手qiang放入他掌中，他似微睁的眼。
他镇定自若，冷眼看着别人在他办公室搜出的qiang。
他被“请”上警车时，淡然的面容。
他替她一颗一颗重新纠正扣子的位置，那句意有所指的话。
数个被她忽略的片段此刻交织在一起，原来他对一切早有防备，也早就知道她对他是在虚与委蛇，她以为自己豁出一切在反击，在啃咬他，在撕扯他，哪晓得他才是主宰她的驯兽人。
她所做的任何事，都在他预料之内，她根本没有逃离出他的驯兽鞭下。
陈穗全身脱力，不自觉的勾起嘴角嘲讽自己，但下一个更让她万念俱灰的意识跳了出来，莫力嘉杀了阮子融，他真的死了吗？
乔队看着陈穗空洞的眼神，自是清楚她在想什么，他蹲了下来，扶住她的肩膀，“那个人交代了莫力嘉的埋尸地点。”
陈穗猛的抬起头，眼泪瞬间蓄满充盈着眼眶，她紧咬着唇不让它落下来，乔队心疼的拍拍她，“放心，我们并没找到他的尸体。他很可能还没死。”
听到这句话，陈穗欣喜若狂，“真的吗？！那个人是谁，他还有交代别的吗？”
“是红仔。”
“居然是他，呵，他也成了他的人。”陈穗此刻恍然大悟。
陈穗满腹心事坐上了乔队的车，跟着黄沙展的车一起回警局做笔录，到了警署门口，她刚下车，就看见凌又于和红仔，还有他们的律师，一行人也从警局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纯黑色的大衣，里面一件高领的灰色毛衣，头发被风吹开，露出饱满的额头，少有的戴了一副细黑边框眼镜，还是那么光鲜体面，红仔低眉顺眼的跟在他身后，律师嘴里一直不停的说什么。
他也看见了陈穗，径直朝她走了过来，陈穗不知为何紧张起来，不是害怕和愤怒，而是没来由的紧张。
律师仍在他身边滔滔不绝，“红仔的保释手续我已经办好了，他除了每天要来警局报道，不能出阜，别的没有太大的限制。。稍后出庭的话。。。”
凌又于抬手示意他别说了，他眼睛仍盯着陈穗，微侧过头道：“你们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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