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将信将疑地接过江南手上的身份证,比对了一下。有些心动地看了一眼那个打开的箱子。她那么大岁数都没有见过那么多钱,原本还以为童心是被丈夫抛弃了,却没想到她的丈夫竟然会找上门,而且一看这一群人,一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更不要说这个自称是童心丈夫的,一出手就是整整意向的钱。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童心这么一个弱女子怎么样?想到这里,她把身份证递还给了江南,又看了一眼那箱钱,咽了咽口水,似乎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这个手链是童心,哦,不,是连悠夏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东西了。你们想要的话,该多少就给多少,也不用那么多。”

施炎在边上听得差点笑出声来。也不知道这农村妇女是傻还是精明。她估计是不知道这条手链的价值,那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手链,江南花了不少时间才找著名的设计师设计并且手工定做的。区区一百万,不过是手工费。

江南面不改色,似乎根本就没听懂大妈的话,说:“这些钱是谢礼。都是开门做生意的,就没必要客套。你要是知道夏夏的下落,我自然会付你别的酬劳。”

要是江南再客气委婉一点,说不定这个大妈还要客套一下,可江南的话说的这么直接,她怎么也有些客套不下去了。

把连悠夏到这边的事情说了一遍,江南的表情却越来越严肃。听到最后,更是失态地砸了一下桌子:“你说什么?你就让夏夏一个人去那个什么村子?”

大妈被江南的表情吓了一跳。他本来就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现在加上紧张和激动,整个人气场全开,让大妈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是,是啊。”大妈点了点头,然后就看见江南脸色蓦然变深,整个人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她去哪里了?”

三辆车子在颠簸的路上行驶,施炎瘫软在位置上,脸色苍白,气息虚弱地说:“阿南,这地方也太偏僻了。”尽管他们找了专门的司机,可是这一路过来,路况颠簸的几乎要让他的骨头都散架了。

江南抿着嘴坐在后座。几个小时的车程对他来说似乎一点影响都没有,唯一的变化就是他的表情,就像是完全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南?”施炎有气无力地凑了上去,他这样的大少爷,还真是没有吃过这样的苦。江南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话。施炎侧过耳去听,只觉得一阵心酸。

江南说的是:“不知道夏夏是怎么过去的。”

从来都知道江南对连悠夏的爱已经深入骨髓,可现在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尤其让施炎觉得心疼。

心疼江南,自然也心疼连悠夏。像他这样的人,从来没觉得这个世界有多么得残忍,毕竟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能有多少不痛快的事

情?

可现在,却头一次觉得,这个世界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师傅,什么时候能到?”施炎凑上去问那个司机。因为连悠夏去的那个村子实在是太难找了,所以他们就找了几个当地的司机。

司机是个很会说话的中年人,说话的时候有轻微的鼻音,但是总得来说还是十分讨喜。听到施炎的话,就回到:“还好远呢。差不多还要三个钟头,您还是先睡一会儿吧。”

“师傅,那个村子到底叫什么名字啊?”施炎听着他们一直用“那个村子”来称呼,可到现在都没说那到底是什么村子。

“说到这个。”司机叹了口气,“那村子条件实在是太差了,哪个县城都不愿意要它。那村长每年都要去一趟省里讨补贴。而且他们都没什么文化,哪会取名字啊。我们都叫那个村子无名村。”

江南越听越觉得自己的心一个劲儿地往下沉。

那么穷的地方,连悠夏一个女人就敢孤身往里闯。他知道这些地方,每年也会播出款项做慈善。

这都是一些和文明绝缘的地方。甚至夸张的情况下,几个男人一起凑钱讨一个老婆。

“快开。”江南抿着嘴,从鹿城出来开始,他的脸上就没有一点表情。听到司机的话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了裂痕。

司机连忙加快了速度,车子在昏沉的黑幕中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一闪而过。

“到了。”施炎睡得昏昏沉沉,就听见司机的声音。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这个村子原本就只有少数几户人家通电,更别说路灯什么的。

现在更是一片漆黑。汽车的刹车声如同一道惊雷,震醒了原本沉睡的村落。

先是靠近村口的一户人家出现了微弱的灯光,接着似乎有人用当地的方言说话,说话的声音很大,估计是在骂人。

然后,一个披着外套的人从最近的那户人家走了出来。看见汽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朝着他们走了上来,对着他们说了一句什么话。

江南看向司机。这里的方言他实在是听不懂,感觉比外文还要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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