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悠夏还是之前那一脸茫然的样子,然后转过头,对着门外的连卫明掂了掂手,还喊了一句:“爸爸,你在门口干什么?”
连卫明走了进来,有些疑惑地看了童月娟一眼,却在童月娟的眼中看见了同样的疑惑。
“夏夏,你怎么了?你还记不记得,江南?”童月娟这人不怎么爱看电视剧,但是偶尔瞥了两眼的那种偶像剧她却是知道的。心里一阵紧张,想着连悠夏不会和电视里的那些女人一样间歇性失忆了吧?
“怎么会。”连悠夏摆摆手,突然又皱了皱眉,然后一脸难受地晃了晃脑袋,“妈,江南,江南怎么样了?”
这一系列的反应让童月娟忧心忡忡。连悠夏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她似乎是分裂成了两个人格,一前一后,性情大变。
手臂被一只冰冷的手给抓住,连悠夏的表情更加凝重,似乎是郑重其事般又问了一句:“妈,江南到底怎么了?”
想到连悠夏刚刚的模样,童月娟的声音一顿,笑了笑,想岔开话题,说:“夏夏,蒙蒙马上就要下课了,我现在去接她。”刚想转过身,可连悠夏的那只手就如同火钳一般,死死地把她拽住,一字一顿地又问了一句:“妈,告诉我,江南到底怎么样了?”
门口。
隔着厚厚的玻璃,连悠夏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躺在床上,身上满是仪器的江南。当时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她记起江南是怎么死死抓着她的轮椅,又怎么护着她,任凭那些拳头落在他自己的身上。
一阵酸楚席卷上来,让她忍不住弓起了身子。
“嫂子!”施炎的声音从边上传来过来,连悠夏想起,最后的时候施炎和陆谦之都赶过来了,那江南入院的手续应该都是他们两人办的。
忽视施炎对自己称呼,然后冲着他礼貌地点了点头。
“江南,怎么样了?”
“没事。”施炎摆了摆手,一脸的无所谓,“阿南身体好着呢。住进纯粹是谦之觉得他应该好好观察一下,毕竟当时还打到了脑袋,要是半夜出事了不好。医生说再观察一晚上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
他挠挠头,又看了一下连悠夏,说:“嫂子,倒是你,当时看你整个人都不对了。不会吧,被阿南这么护着你都能被打到?那群孙子,等我抓到他们,非把那些人给活剥了。”
说着,捋了捋袖子,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我没事。”连悠夏摇头,听施炎这么说,她的心里算是安定了很多。还好,没事。
“病人的家属可以探视了。”护士在门口轻声提示了一句。连悠夏来的时间巧,一天就开放那么两次,却被她给赶上了。施炎十分大方,摆了摆手:“嫂子啊,你进去吧。要是阿南知道你去看他,肯定会很高兴的。你不知道”
“咳咳
!”两人的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陆谦之朝着施炎做了个警示的表情。这种事情,是留给人家小两流感情的,你一个外人把这个说出来干什么?
施炎登时闭了嘴,指了指门口:“嫂子,你进去吧。我们在外面看着就好了。”
盛情难却,就算连悠夏的心里再怎么不好意思,也不能推却。穿上无菌服,走了进去。
江南实在是好看,即便是现在脸色苍白,整个人透着一丝不健康的病态,却还是这么俊美无铸。连悠夏想起自己当年第一次看见江南时候的惊艳,那一双意大利小牛皮鞋,就像是经年来的一个梦,一直在她的脑海中盘桓。
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
床上的手指动了动,连悠夏骤然一惊,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下一刻,已经听见江南虚弱的声音:“别揉了,眼睛揉红,就不好看了。”
“你醒了?”连悠夏站在离床三米远的地方,声音有些踌躇。江南反倒笑了,匈膛剧烈地抖动着:“难不成,我现在在说梦话?”
连悠夏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过来,我不是洪水猛兽。”江南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床沿,对连悠夏说。他声音好听,这个时候透着几分虚弱,反倒有种惑人的魅力。连悠夏鬼使神差地就走了过去,坐到江南边上专门给看护的位置上。
江南心满意足地笑笑,刚想说话,却看见连悠夏从位置上弹了起来,有些局促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说:“蒙蒙快过来了,我去门口看看。”
正想离开,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妈咪”,连蒙蒙小朋友背着一个比她本人还要大上几码的书包,一蹦一跳地跑了进来。
走到两人的面前,蒙蒙歪着头看了半晌,说:“爹地,你怎么也住院了啊?你身上这些小夹子是干什么的啊?”
江南“不要动”三个字还没说出来,蒙蒙已经扯掉了两个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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