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去了又回,山花开了又谢,唯有五百里瑶山的最中央始终都是一片黑黢黢光秃秃的焦土样。五年来,冬雪的滋润,春雨的浇灌,都没能让这片被元婴修士的燃婴之火烧过的高山深谷重获生机。

数声白鹤的悲鸣将端坐入定的修瑾道君唤醒,他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东飘西荡的白云,悠悠叹了口气。

一个人从云雾中渐渐露出身形,问道“道君,还是没有头绪吗”

修瑾道君摇摇头,背后的人又道“首座太上长老从闭关中传下口谕,若还无头绪,就请您回山,帮助紫瑜真君压一压和钰和妙珏的气焰。”

修瑾道君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怎的不管飞升之密了那我们拿什么同那些附庸门派的人交代”

这话里的不满和嘲弄太过明显,飞琼真君觉得怎么接都不好,只得垂头不语。

不过修瑾道君好似并不期待她的答复,他只是负手望天,喃喃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逆天阵法,可以将半座山峰藏得不露半点痕迹呢飞琼,你说那半座接天峰到底是被运走了,藏入了虚空,还是就在原地,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

“啊”飞琼真君无语了,她又不主修阵法,这如何回答得出来。她在好似被巨剑削平的接天峰上走了两步,推翻了最后一个推论“应该不会留在原地吧您都在这被削平的山上坐了五年了,我想应该没什么障眼法能瞒过您五年吧”

修瑾道君摇摇头“还是差得太远啊”

飞琼真君不知道他说的差是哪方面,不过当务之急是先解决首座太上长老的口谕,于是根据自己的猜测接了一句“不如道君先回山多翻翻典籍,再参悟参悟”

这急切的痕迹也太明显了吧修瑾道君转头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走吧”说完,大袖一摆,架起遁光腾空而去。

飞琼真君紧随其后,腾空后忍不住又往回看了看,曾经仙山圣境,如今变成了五座黝黑丑陋的怪山,围着一座同样丑陋黝黑的石台,沉默而荒凉,唯一不嫌弃它们的应该就只有那些无知无觉的云雾了吧

只是,什么时候来了这些白鹤,在云雾间若隐若现,偶尔还发出几声悲鸣。大约是以前那个高阶修士豢养的灵禽吧飞琼真君模模糊糊的想着,一看修瑾道君已经飞远了,连忙追了过去,不知为什么,这个折了宁瑶真君和东陆近半数修士的地方让她觉得瘆的慌。

山外人觉岁月催,山内人活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没有日月星辰帮忙定时辰,只好依据着小娃娃的生长来粗略估计一下时间。

夏隐第一百零一次送走了来告状的弟子,怒气冲冲的冲到接天峰顶,无视三只蹲在灌木丛上假寐的肥鸟,对着虚空叉腰大吼“乌金,把阿念交出来,老子要打断她的手。”

峰顶人声寂寂,小白和枝枝叶叶各睁开一只眼睛瞅了瞅怒气冲冲的夏隐,非常识相的往远一点的灌木丛上挪了挪,然后不约而同的将脑袋窝进了翅膀里。

夏隐盯着头顶的云雾,面目狰狞“我数到三,不出来后果自负。一”

“二”

“来了来了”一朵胖胖的白云从天而降,夏隐未卜先知一般的后退了一步,完美避过了被砸头的命运,将胖云朵捏在手里。

白云不住往两边扭动,成功从夏隐的指缝间溜了出去,独留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娃被夏隐掐着双肩拎在半空中。

小女娃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没法挣脱,往日的靠山乌金爷爷又躲得远远的,于是露出一个极灿烂的笑容,猛地往前一扑,搂住夏隐的脖子,在她左右脸颊上各用力“啾”了一口,甜甜的道“八姑姑,你忙完了,来陪阿念玩吧”

夏隐完全免疫,冷飕飕的眼神犀利如刀“玩之前先来解决你犯的事说,为什么要换掉你秋染师叔修炼用的玉液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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