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书看她脸色苍白，病恹恹的样子，只得起身准备走人，“那行吧，你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我住在两个街区外的酒店，过来很快的。”
“好，拜拜。”
“拜拜！”
李莉听着外面的车响，很快远去，送了口气，她很不喜欢韩书，总觉得她的眼睛似乎跟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一样，她想什么她都知道，她最讨厌这种人了。
屋子里面的装修很好，是典型的美式风格，沙发舒服，灯饰也很漂亮，她上了二楼，有些冷，冷得她打了个激灵，二楼有四间房，书房在最中间，一上楼梯就直接面对着，两排空空的书架，一个风景很好的窗，她站到窗前看着外面，这里很安静，安静得外面高高的树叶从半空飘下来的叶子，也能听见它们细微的声音，像是都喘了口气，“哈……”终于掉下来了，安心了。
她把行李打开，拿了件大衣穿上，又拿了银行卡，钱包和手机出门。
这里虽然是市中心，人也不算少，但相比市的繁华，还是稍显冷清，李莉虽然穿了大衣，还是有些瑟瑟发抖，确实好冷。
好在附近有条街在卖衣服，平时做游客生意多，但现在还没到旺季，服务员都百无聊赖在店里玩手机，夏云雨走了几家，看到里面不少冬天的厚衣服都在打折，夏天的裙子也上了，夏云雨刚要进去，突然想到什么，又退了回来，在附近找了个银行柜台机，查了一下她的余额。
她数了好几遍那些个0，嗯，没错，一个都没少，她小心翼翼地把卡退出来，放到衣服内口袋里，总算是露出了个笑脸。
她心满意足地进了购物街，买了好些打折的大衣和几件新的裙子，又到了三楼的亚洲超市买了点米，面包带回家。
坐在遥远的异乡，吃着干干的面包，壁炉里的木柴被烧得噼噼啪啪直响，房子又大又明亮，一时间她有些恍惚。
从前的从前，她曾经跟人学过英语，虽然带着点东南亚风味，但日常交流并不成问题，而且她也接过不少白人顾客，只要她想，随时可以跟人聊聊心事。
她想，她的命那么硬，在这里，她也绝对能活得很好吧！只是……
她摸了摸肚子，几个月前，那里面还有一个小生命，已经开始能感受到胎动了，可是现在里面除了内脏，空无一物。
医生说什么来着？噢，她年轻的时候打过胎，又吃避孕药吃多了，子宫壁太薄了，胎儿没办法养得住，三个月多，她情绪波动大，又在飞机上喝了杯冰水，而它随便那么一动，子宫壁就破了。它让她昏迷，然后自己被取出来了，它还是一个小小的，小得比手掌小的胎儿，它有心跳了，但是它还没有分化出性别，嗯，所以她也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它，它是女儿还是儿子？还真不知道。
算了，她拍拍自己的脑袋，既然无缘，早点走也是好，像她这种人，根本就没资格怀孕，更别说要生下来一个没有爸爸的小孩了。
她又打开手机相册，里面那个小女孩，被人揍得半边脸都是血，牙齿掉了两颗，真是可怜啊！一个刚流产的丧偶女人，收养一个这么大的小孩，她们简直是天生就应该做一家人啊！她想。
两天后，蒋白被送过来了，这小孩，越看越喜欢，才七岁，眼神就凉薄成那么一个样子，啧，跟自己年轻时候倒是挺像的。
“蒋白，这是我们的家，以后我们就住这里了，你喜欢吗？”
“我不是蒋白，我是成亿柏。”女孩子冷冷开口。
韩书摸摸她的头，“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吧，重新开始生活，好吗？”
李莉轻笑出声，走到她面前蹲下来，两人的眼神几乎平行，她拉起她的手，“以后你就做蒋白，好不好？我们换个名字，那些坏人和坏事，我们都忘了，好吗？”
女孩子面无表情，“我不想叫你做妈妈。”
李莉愣了一下又笑了，“好，我叫李莉，你可以随便怎么叫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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