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阿樗哥哥还活着?”萧虞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盯着瑞王殿下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只是,瑞王殿下还需要别人来给她一颗定心丸呢,又哪里敢给自己、给别人无谓的希望?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本清理绝伦的脸上苍白而憔悴,却非但没有减了她的风采反而平添了几分病弱之美。
“也许吧!”她说,“我自然是希望他活着的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还活着。”
他们萧家自来子嗣单薄,她与瑞王妃成婚多年,也只有萧樗这一点儿骨血堆金砌玉,如珠如宝的,好不容易养倒要成年了,却骤然得了这样的噩耗。
瑞王萧焱是真恨不得把自己的命换给他!
萧虞的神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却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想要安慰萧焱:“姑母放心,堂兄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萧焱勉强扯了扯嘴角:“借殿下吉言。”
眼见安慰的效果不佳,萧虞也不得不借一借那些怪力乱神的说辞,正色道:“至尊常说本宫生有天眷。如今本宫要保堂兄不死上天定然是不会收了他的!”
对于从京城里流传出来的那些关于“太子得天眷顾”的流言,萧焱也听过不少。
彼时她是明面上帮着造势,私心里却是不以为意,觉得当今至尊真是越活越迷信了。
可是,此时此刻,萧虞这样郑重其事地说了出来,她却不由自主升起一股期冀来:说不定,殿下真的有天眷呢?
再仔细想想流传的那些天眷世间,她便越想越觉得,这是真的!
说是自欺欺人也罢,说是真的得了定心丸也好,时隔多日,兰陵郡的主心骨,瑞王萧焱,总算是重新振作了起来。
“殿下说的不错,阿樗不会有事的,他一定还活着!”
眼见瑞王殿下整个精气神都不一样了,萧虞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说按照身份,无论是她这个储君,还是萧琛那个王世子,都足矣统筹全局。但兰陵郡毕竟是瑞王的封地,包含着数代瑞王的心血,还是由瑞王殿下亲自坐镇,才能更好地稳定人心。
但萧虞却不得不问起了另一件令萧焱伤心的事:“姑母,姑丈的丧事,可是办了?”
萧焱眼眶一红,道:“已经办了。如今,燕王弟那边也忙的很,无暇分身来兰陵,臣便与燕王弟互相递交了几次文书,将事情敲定了下来。”
不比平民百姓没有限制,皇室停灵自有法度。
天子与皇后是二十七日,藩王与王妃是二十日,宗室国公与其伴侣是十二日,其余宗室均是十日。
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群体,便是各世子,若有早夭者,比照父母,各减三日。
燕王殿下作为宗正,宗室婚丧娶家都要向他报备,若是藩王逝世,他更是要亲自前往,主持下葬。
只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燕王殿下实在是不能离开上谷郡,便事急从权,以差邑加急递交文书,以免耽搁了瑞王妃下葬。
萧虞略略询问一番之后,拱手施晚辈礼:“姑母节哀。”
萧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说:“宁王世子这几日一直代臣在军中坐镇,臣方才已经派人去通知她了。想来,要不了多久,她便会来拜见殿下。”
萧虞道:“这些虚礼,很是不必讲究,本宫正要向姑母告辞,往军营去呢!”
萧焱劝阻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与后方坐镇即可,前线那边,臣与宁王世子还应付得来。”
萧虞笑道:“正要请姑母一道去呢,姑母也别想着躲懒。”说完,不待她再劝,便问道,“对了,本官带兵前来之事,西域各国还不知道吧?”
见她心意已决,萧焱也不再多劝。她可是知晓这位太子殿下的底细的,其实对萧虞上前线也不是真反对。
因此,她便顺势转移了话题:“以往纵然有几个西域的钉子,这一回也都拔尽了,殿下来前,又特意派人交代了,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那就好。”萧虞冷笑,“听说此次战事,许多西域大国都未曾伤了元气,想来如今,正是蠢蠢欲动吧?”
萧焱道:“的确是贼心不死。”
萧虞道:“姑母,本宫是这样想的:姑母暗中随本宫一起到前线去,却仍做出卧病不起的假象。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让郡中官员乱一下,甚至可以让阿琛堂姐做出一副初来乍到,难以控制三军的假象,诱使西域逆贼再次叩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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