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许湘云跟着廖家康去了洲叶,说是过几天两个人的日子,对此廖清玉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被沙蔓莉嘲笑为来自单身狗的嫉妒,廖清玉并没有往心里去。而苏煜华跟着廖倩如回了家。
家里只留下沙蔓莉,廖清玉和丁妈三个人,夜晚里丁妈早早睡了觉,沙蔓莉躺在房间里看着天花板。
许湘云走了,佣人也大都回家过年,屋子里一下变得空荡起来,连着心里也开始莫名的发慌,酸了鼻头,沙蔓莉有些想哭。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而当她一个人独处时就会开始胡思乱想,又是一年春节,她来这里这么久,也不知道父母过得如何,从前的春节她总是和父母坐在火炉边说说笑笑,也许女人天生是多愁善感的动物,无论年纪多少,总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沙蔓莉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痕,翻身起床出了房门。
沙蔓莉站在廖清玉的房门口敲了门等听到听见的声音才推门进去,进了屋沙蔓莉见廖清玉的房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的灯,他穿了一身睡衣正靠坐在床上看书,昏暗的灯光里廖清玉看上去难得沾了些烟火的气息,温文尔雅。
“你今天倒是学的乖,知道等我应了才进来。”
“是你说让我礼貌些的。”沙蔓莉走到廖清玉的床边停住脚步。
“你这一礼貌倒是叫我不知所措。”廖清玉的嘴角勾了一抹笑容,看上去像是嘲笑沙蔓莉一般。
沙蔓莉伸了脖子看了看廖清玉手里的书“小叔你看什么呀?”
“但丁的神曲,怎么?你也有兴趣?”廖清玉合上书,将书放到床前的柜子上,抬头看着沙蔓莉。沙蔓莉穿着墨绿色宽大的睡衣看上去有几分淑女。
沙蔓莉的摇摇头,坐到廖清玉的床上“我只是睡不着。”
“为什么?”
“想我爸妈。”
廖清玉愣住了,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说想爸爸妈妈,这种话题她从来不提,所以她突然提起廖清玉一时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沙蔓莉看着廖清玉扯开了笑容,却笑的有些憔悴,她猜大概廖清玉以为她想的是这个世界的父母,也罢,做起解释来也诸多麻烦,倒不如就让他那么认为也好。
“如果你想哭就哭吧。”对于廖清玉他只能说出这么一句,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劝沙蔓莉才好。
沙蔓莉摇摇头“我才不会哭,可是……我不想一个人睡觉。”
沙蔓莉一边说,一边掀开了廖清玉被子的一角溜了进去,躺在廖清玉身边。
廖清玉不自在的往后挪了身子,他皱着眉头“蔓莉,回你的房去。”
“我不想回去,我怕我会胡思乱想。”沙蔓莉眼巴巴的看着廖清玉,脸上的表情竟显无辜。
廖清玉顿了顿,叹了一口气“你长大了,不合适。”
沙蔓莉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廖清玉不说话,眼里仿佛闪着泪花,廖清玉揉了揉额角。
“那我去睡沙发。”
廖清玉打算起身却被沙蔓莉拉住,他回了头看着沙蔓莉,灯光昏暗下,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衣领口微微敞开,泛红的眼眶怎么看都像是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少女。
“陪陪我好吗?”
廖清玉沉默了许久选择妥协“你睡这里可以,但你晚上不能乱动。”
“我保证不乱动。”沙蔓莉答应得爽快“那我关灯。”
见沙蔓莉反身去关灯,廖清玉才躺下,他本不该做这样糊涂的事,可奈何他却拒绝不了沙蔓莉。
刚躺下身沙蔓莉就粘了上来,像是八爪鱼一样贴在廖清玉身上,廖清玉一下僵直了身体。
“沙蔓莉,睡过去。”
“我冷。”沙蔓莉不打算撒手,反而搂得更紧。
廖清玉的身子十分暖和,搂着他,许是心安,许是温暖沙蔓莉的手不在颤抖。
“你别在动了。”廖清玉干脆闭了眼不想其他。
“小叔,你有想爸爸妈妈的时候吗?”
回应沙蔓莉的是一片沉寂,这个问题廖清玉显然不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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