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文灵做的这件事,也说不上对错。
便是之前同顾浔讲的那个贵女,那贵女被文灵捧高,又被文安王后贬低,离开国子监后,民声算是毁了,后来家中将她草草下嫁于一富商,文灵倒是偶尔听到,过的不大好。
其实对方本也不算得坏,不过是虚荣了一些罢了。
虽然母后为自己立了威,但是文灵却也没想过要害人一生。
但是事情便是过去了,当时文灵心中是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来日的生活还有许多,她不会因为小小的一个女子便耿耿于怀。
不过现在顾浔问起来,文灵便又想起来了。
而顾浔自然也是想了起来。
有些人有些事,在自己漫长的一生中,就像是自己无意间踩着的小石子儿,当时硌了一下脚,但是过后便很快就忘了,但是当时自己确确实实是被硌住了。
文灵所说的就像是这般。
眼下看着顾浔开始怀疑,文灵轻声道,“我没有否认杜仲杀过人,他杀了杜雍是事实,但是我更倾向于,杜雍在宰相府多年,杜仲若是一开始就存着杀他的心思,杜雍早就杀了。我也知道,当时的杜雍之所以会被杜仲杀掉,是因为他在为我们做事,他拿住杜仲的把柄,如果不是拿住了杜仲的把柄,杜仲也许还会在晋国的朝堂,做他声名赫赫的大宰相,还有一件事……”
“什么?”顾浔抬头。
“升龙诏书呢?”文灵拧了拧眉头,“霍将军可以证明,当年先帝确实下过升龙诏书给杜仲,可是杜仲逃走,升龙诏书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宰相府里也没有找到升龙诏书呢?”
升龙诏书当时确实顾浔也让人找过,可是没有下落。
便猜测杜仲把升龙诏书拿走了,也没有过多猜想,但是现在文灵说的话也很在理,升龙诏书对杜仲没有任何意义,他为何要拿走?
“长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顾浔轻声道,“你是在为杜仲洗冤吗?”
文灵摇摇头,“我只是在捋捋,说实话,杜仲唯一对我出手的地方,便是当众挑出了我与你的婚约关系,加上你说当时那批人冲着顾凛去的,可是你也受伤了,我便猜测,他可能是想让顾凛死,想让你和我的关系影响,但那些都是往深了想,也许我可以想的简单一点,而且,那些都是猜测,没有确实的证据不是吗?”
“长安,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留下证据,最大的证据,便是刺杀我与皇兄的那批人中不小心留下了与杜仲相关的破绽之物。”顾浔道。
“不小心?阿浔,你怎么知道,是不小心的?”文灵问。
“我……”顾浔皱了皱眉头。
文灵轻声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杜仲算计你们,我们算计杜仲,谁也不知道背后还有没有谁在算计谁,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是目前为止,我确实看不出来杜仲想做什么,就像他所说的那般,重现大兴盛世?”
其实文灵如此说,不是真的为杜仲洗清。
杜仲一定杀过人,为什么,他怎么想的,文灵又不是杜仲肚子里的蛔虫,谁也不知道。
但是她现在如此说,只是降低顾浔迫切想要找杜仲报仇的心思,至少目前不是强攻北阳的最好时机。
“长安,你是想看看,杜仲到底想做什么是吗?”顾浔明白了文灵的心思。
文灵点点头,“莫不如再等等,如今时机不对,风声逆转,蛊人和杜仲没有关系,和民间集结的一批蛊人有关系,我们同样可以趁机让各国看见,你不是早就想消灭血侍,禁封蛊师吗?”
顾浔点点头,“其实……对于蛊人我们已经有了别的办法。”
文灵道,“什么办法。”
“欧阳成已经与蛊师在研究,蛊虽然是虫,可是其中也离不开药,既是活物就总有怕的,欧阳成想到了一个办法,所有种蛊的人都需要在种在身体里种,但若是蛊在身体里无法存活,无法种下,那便可以防止蛊人,不过这只是一个方向。”顾浔道,“虽然还没有接过,但是现在的蛊人毕竟是有限的,活人却是无限的,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蛊人还没有泛滥到如此地步。”
那些民间蛊师,试验了这般多,但是成功的并不多。
说明蛊人的存活也是需要条件的。
他们只要找出克制的办法,加以消灭便可以了,而且蛊人虽然厉害,可是蛊师却还是普通人,用普通的方法仍旧可以杀死蛊师。
文灵点点头。
事情至此,北阳坐落在晋国中央,有着天成的地势,杜仲重立了魏国国号,但似乎行动就仅止于此。
顾浔听从了劝阻,风声既已放出,也没有收回的道理。
民间也有许多人误会了晋国血侍,因为那些个见过的人,也确确实实见过守护城门的血侍,一个两个昼伏夜出,也都是面如死灰,身上还带着一股死人味儿,和那些城外的怪物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如此,却更像是证明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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