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也举起手,说:“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战舰缓缓地离开了海岸,忽然,从人堆里钻出一个满头大汗的年轻人,一边跑,一边叫:“等一等,请等一等!”
卡特还没有看清楚,那年轻人就往舰上跳。舰离岸有一丈远了,一步没跨上来,“砰”地掉到水里。船上的划桨手伸出无数只大胳膊把他拉了上来,他连声道谢,一跛一跛地走到卡特面前,行了个礼,道:“将军,让我也跟随你去吧,我的哥哥在之前的洛加诺战役中被可恶的英国佬打死了。”他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我要替他报仇”
卡特点点头,说:“所以你就跑来了,是吗?”
年轻人应着:“是的,是的。”他发现卡特两眼盯着他的腿,忙解释道:
“我是个跛子,走路一跛一跛的,像蛇在水里游,他们都叫我水蛇。往后你也叫我水蛇好了!我可以一口气在海里游50多里,真的,不骗你。妈的,要不是英国那帮强盗把我的腿砍伤,我”
卡特被感动了,说:“好,欢迎你参加我们的队伍。”
太阳升起来了,但好像被浓雾罩住了一般,变成了一块圆形的水磨玻璃,暗淡无光,舰队驶出了海湾,卡特登上望台,望着渐渐远去的海岸,岸边那成千上万个送行的人还没有离去,数不清的手臂在向他们挥动,看不清哪一双是母亲的,他的眼睛有些模糊了,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再见了,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他毅然转过身,命令划桨手们加快速度,务必在太阳顶中的时候赶到勒潘多海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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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渐渐消融,海面上波光耀眼,如平敷了水银,不可逼视。当舰队进入一片宽阔的海域时,望员向他报告,前面发现了敌人的舰队。卡特立刻意识到,勒潘多海峡到了。
卡特接过望员手中的望远镜一看,嗬,远处水天相接之际出现密密麻麻的船桅,真像是一片海上的森林。隐隐约约还传来阵阵军号声,那是英国皇家海军在向他表示“欢迎”呢!
卡特下令把舰队排列成战阵队形,每一方三队,呈半月状。一切就绪,他跳上指挥台,举着长剑大声道:“弟兄们,保卫家国,保卫上帝的时刻到了,准备作战吧!”
士兵们被他们一番话鼓动得热血沸腾,一起高喊:“打败!打败!”“联合舰队必胜!必胜!”
起风了,大海举起无数浪的拳头,为他们呐喊,助威。
冲锋今一下,只听到处是船桨拍水的哗哗声,在这声音之上,是划桨手们有节奏的呼喊:“胜利!胜利!”
舰队刚刚冲上去,海面上忽然刮起了西北风,那夹着一股股腥昧的热风直在人脸上身上扑,浑身像被火舌舔一样难受,有的人开始呕吐,还有的竟然晕倒在船上,划桨的速度顿时减慢。卡特急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咙口,默默地自语:“上帝,保佑我们,让风向转一转吧!”奇怪的是,不一会,热风消失了,卡特心想,莫不是母亲还在岸边为他祈祷。富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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