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应着,拿了一把伞,跟在桑榆身后出了院子。
桑榆一声不吭的带着琴儿直奔后厨,府里各院的炭火,食物发放全都是在这里安排的,冬日管理份例的嬷嬷就呆在这儿。
琴儿看到七小姐去了后厨,有些后怕,想要阻拦,却是被桑榆一记眼神给吓得松开了手。
七小姐总觉得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可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
“哎哟,这谁啊?没长眼睛啊!”一个婆子抱着一些东西,正好与桑榆撞到了一起,桑榆早就听到了声音,这一路走来,也一直凝聚灵气,也有心给这些人一点教训。
是以,在即将碰撞之际,她将刚刚凝聚起来的灵气凝聚成了一个护盾,虽一碰就散,她却是没有伤到,反倒那婆子摔在了地上。
那婆子看到了桑榆,知晓她是七小姐,却还是故意骂了这么一句。
“既然卖身苏府,便是府内的婢子,我倒是要去问问管家伯伯,曾几何时,一个婢子也能对主子呵斥怒骂了!”桑榆冷漠的看着那婆子,冷哼道。
婆子对着桑榆那双清澈的眸子,很快背脊便发出冷汗来。
这七小姐怎的突然变了个模样,方才那样子,虽冷冷淡淡的,却是比之管家,甚至主母都要有气势。
婆子一时吓傻了,边上闻讯而至的婆子们看着桑榆,也是满脸的不置信。
那婆子好久才回神过来,却是不敢再看桑榆的眸子,连忙求饶道:“七姑娘饶命,七姑娘饶命,是奴婢嘴贱,是奴婢不好。奴婢并未看到是七姑娘您,冲撞了您,还望七姑娘饶恕,莫要告知管家,求七姑娘开恩。”
桑榆并不理她,看向4人群中的一个婆子,直接走了过去。
“赵嬷嬷。”桑榆轻轻唤着,赵嬷嬷对上桑榆的眸子,也是心下一颤,连忙回应:“七姑娘?”
“赵嬷嬷,可是嫌弃苏府太小了,亦或者是你在此过的太过安逸了?竟是胆敢欺主了?”桑榆平静的笑问。
赵嬷嬷心再次一颤,连忙道:“七姑娘哪里的话?老奴怎敢做那欺主的恶奴!”
“是么?那么,身为下人,克扣主子的份例,这难道不是欺主的恶奴?”桑榆好笑的看着赵嬷嬷,赵嬷嬷心下发虚,却是再也不敢对视桑榆的眸子。
桑榆转身,环顾周围的婆子们:“我不予闹大,我姨娘即将生产,姨娘性子柔软,被你们欺负,也就欺负了。但是,身为姨娘的亲生女,我即便是庶女,在这府里,也是你们的主子。你们这般苛待我们,不知,这事若是给娘亲,或者祖母知晓了,你们又待如何?该我们院的东西,我希望午膳前我能看到属于我们的东西出现在院子里。不然,可别怪我苏梦姻无情了。为了姨娘,和未出世的弟妹,我苏梦姻,也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的。”
说完,桑榆便叫了琴儿与她一起离开了。
桑榆余光朝左边看了看,未曾做声,带着人离开了。
等她转弯之后,两道身影出现,是两个穿着贵气的公子哥,其中一个,是她嫡兄,今年已经16岁的嫡长子,苏绍钧。另一人,她便不知晓了,隐约瞧着长得也是不错。
“长旬,这是你七妹妹?”华服少年笑着问也是有些懵的苏绍钧道。
苏绍钧对这个七妹妹的确不太熟悉,往日瞧着是个胆怯怕事的,未曾想到今日竟是可以看到她为了自家姨娘如此霸气的威胁下人的一面。当真,让他刮目相看不已。
“应是了。”苏绍钧不好意思的笑道,那华服少年笑笑:“长旬,我虽是外人,却还是想说句公道话,你是嫡长子,虽嫡庶有别,但终究是你亲生妹妹不是?瞧着小丫头是个有脾气的,她姨娘不受宠,她怕也是吃了不少苦头,不然不会如此。如今,来讨要炭火份例,也是为了她姨娘腹中的弟妹着想。这若是我的小妹妹,我定会照顾一二。这丫头,若我未曾看走眼的话,你若待她好,日后她必然也会真心待你。”
“小公爷说的是,长旬知晓如何做了。”苏绍钧连忙点头,他也是与小公爷一样的想法。
终究是自家亲妹妹不是,祁君安见他听进去了,便不再多言,笑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长旬送小公爷。”苏绍钧连忙笑着与他一起离开了,祁君安又转头看了眼桑榆离开的方向,笑着摇了摇头,身后的两个小厮抿着唇跟在自家主子身后。
等送走小公爷后,苏绍钧去了一趟莫姨娘居住的院子,掀开帘子一角,外屋并无人,看来应当是在里屋之中。他虽未曾进去,却还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彻骨的寒冷,苏绍钧站在门口沉默片刻,转身去了主院。
还未曾进去,便听到母亲与妹妹们的欢笑声。
婆子将厚厚的棉门帘掀开,一股热浪席卷而来,苏绍钧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锦衣玉食的时候,在他们府里,他苏绍钧的亲妹妹却是过的连个下人都不如,如何让他能够安心。
如今,他考取了秀才功名,也该为家中受苦的妹妹说些话了。
“娘亲。”苏绍钧进了屋,却不似往日那般面含微笑,苏家主母姓苗,当初苏家家主也是贫寒出身,是以主母并不是大家闺秀,反而也是农户之女。比之那两个才情都很是不错的姨娘,便是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旬儿来了,怎的看上去不太高兴,可是小公爷说了些什么?”苏主母看着儿子不太高兴,脸上的笑意散去了,换上了担忧。
“娘亲,借一部说话!”苏绍钧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嫡妹一眼,对苏主母道。
其母不解,还想说自家妹妹不打紧,可看到儿子皱眉,还是随着他去了外屋。
苏绍钧看到外屋都燃着炭火,暖和的紧,心里便更是难受了,说话语气也就有些急躁了:“娘亲,您可知晓咱们府上还有人用不上炭火?您到底是如何当的家?”
“这是怎么了?这么冷的天,到底是谁没有炭火啊?瞧你急的?咱们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是知州大人的府邸,连那下人都有炭火盆燃着。怎可能有人用不上炭火?”苏主母是当真不知,是以很是不满的道。
“那娘亲,您随儿子走一趟吧。”苏绍钧知晓自己说再多也是无用,便对苏主母道。
苏主母皱起眉头,却还是依了儿子的话,命人取来厚实的披风,大姑娘与四姑娘听了面面相觑,二人眼底一闪,笑着跟在了娘亲身边。
苏主母随着苏绍钧走向莫姨娘的院子,越走越偏,随后也想起来什么。
想到那院子里的女人如今怀着身孕,心里便是很不舒服。虽然老爷是因为喝多了走错了院子,才有了这个孩子,但是旁的女子怀着老爷的孩子,她就是不高兴。
不高兴归不高兴,却还是未曾苛待过莫氏,再联想儿子的态度与语气,心里有些疑惑,很快便成了愤怒。
难道这莫氏也学着那两个狐媚子了?
不狐媚老爷,改狐媚她儿子?
想到这里,苏主母走路的步伐也快了些许,来到院子前,院子里空荡荡的,好似没有人气一般。
苏绍钧让大家小声些,亲自掀开了帘子,苏主母看到那薄薄的帘子,眉头皱起,不曾想进了屋,却是彻骨的寒冷,眉头更皱了。
“莫姨娘。”苏绍钧开口唤道,屋内很快传来声响,素雪掀开薄薄的帘子,看到主母与大公子等人来了,连忙行礼。
“奴婢见过主母,见过大公子,大小姐,四小姐。”
屋内的莫氏听闻,也吃力的起身,苏主母等人看的真切,那桌子上头放着不少绣品,莫氏更是吃力的起身,苏主母有些不耐烦的道:“不用这些虚礼了,莫氏,你这屋子怎么回事?怎么会这般的冷?”
“回夫人的话,婢妾怀孕燥热,这才没有生炉子,素雪,快,快些生些炭火过来。”莫氏尴尬不已,连忙吩咐。
素雪很是为难,看了看众人,这才小声道:“姨娘,我们院里已经断了快半个月的炭火了,当真是一点都没有了,昨儿个最后三块,奴婢已经燃了给七小姐用了。”
“什么?断了半个月了?就算断了半个月,你院里每个月有五十斤的炭,就算再怎么用,也不可能一点盈余也没有,你们到底如何用的?”苏主母睁大了眼睛,不高兴的道。
“娘亲是不是也很疑惑?”桑榆看着苏主母出声道。
“七小姐。”莫氏怕桑榆说出什么,一向温柔的她,有些薄怒的瞪着桑榆,桑榆却是丝毫不惧,上前几步道:“姨娘,你也叫我七小姐了,那么有些话,我是该与娘亲说清楚的。我知晓你性子柔软,不想将事情闹大。但你也莫要忘记,你就快生产了。这屋子里一直这么冷,到时候你是让我新出生的弟妹受冻。你一个产妇受寒么?”
莫氏看着桑榆的眸子,心里的薄怒散去,心中感动不已,眼泪瞬间染上了眼眶,她撇开头去,不再说话。
“娘亲,您说我们院里有五十斤炭,可是我们从未见过,自打需要炭火开始,我们院里至今才收到过十五斤炭火罢了。甚至与粮食,柴火这些,都从未给足过。我们从未说过什么,就这么咬牙撑过来了。可是,姨娘她快要生产了。我听那些婆子说,若是这个天生产,姨娘吃不好,到时候怕是连生产都熬不过去。就算熬过去了,我们院里这么冷,即将出世的弟妹,甚至姨娘,怕也熬不过寒冷。梦姻不想姨娘出世,不想腹中的弟妹出世。所以今儿便鼓足了勇气去要了属于我们的份例,我让她们在午饭前送来,可是马上都快午饭时间了,她们却是丝毫动静也没有。梦姻也想问问娘亲,我虽是庶女,难道就不是爹爹的女儿了么,就可以让下人们任意辱骂欺负么!”
听着桑榆的话,苏主母的心也是不忍了,她虽是农户出声,脾气急躁了些,也善妒了些,却终究还是个善良女子。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死的,这些老虔婆竟敢背着我做出这等事情来。张嬷嬷,你去将赵嬷嬷叫来见我!”苏主母气得浑身发抖,贞姻连忙上前安抚,看着莫姨娘等人,也是心疼不已。
桑榆从记忆中知晓,这两个嫡女都是不错的存在,四小姐虽有些娇蛮任性,却品性不坏,不似那两个姨娘的女儿,焉儿坏。
“绣荷,快将我的手炉拿来,给莫姨娘,你再回去取一个来给七妹妹用。”贞姻朝自己的丫鬟吩咐,丫鬟领命,刚要走,苏主母开口了。
“不用了,我这里有,过来,七儿。”桑榆听话的上前,不卑不亢,苏绍钧越看越觉得今日没有做错。
“瞧瞧这小手冷的跟个冰坨子似得,这群该死的婆子们,当真是胆大妄为。快先去取些炭盆来。”苏主母一声吩咐,很快有人去准备去了。
莫氏看到这里,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下来。
“还有脸哭呢,还不如个孩子,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好歹也是府里半个主子,你怎么就不学学人家,啊?人家两个带着孩子吃香喝辣,你呢?当真是无用,我看啊,你就算生下这个孩子都养不好,干脆,梦姻和即将出世的孩子,都到我屋里去养吧!”苏主母这么骂着,可桑榆的嘴角却是越发的上扬了。
“哼,你当真以为我娘亲会要你去她屋里呀,高兴成这样!我才不准你去我娘亲屋里。”四小姐见桑榆笑了,以为她要去娘亲屋里,连忙好似护食的孩子般,不高兴的道。
“蝶姻,七妹妹不会去娘亲屋里的。”贞姻知晓自家妹妹误会了,连忙道。
蝶姻不解的看着长姐,贞姻笑了,道:“你还不懂,七妹妹啊,她是高兴母亲给她们撑腰,她是不会愿意去娘亲屋里的。若是当真要去,两年前便去与你一同长大了。”
贞姻叹息不已,她四妹妹还比七妹妹大,可是却那么的懂事,如何不让人心疼。
不多会儿,那赵嬷嬷便带着东西来了,此时她是后悔不已,原本以为七姑娘不过是来威胁一二,并未放在心上。
没曾想,这会儿工夫,竟是已经闹到了夫人那里,如何叫她不害怕。
“该死的奴才,竟是敢如此欺辱主子,今儿欺负七儿母女,来日是不是也要欺瞒到我头上来。来人,将这婆子打发出去,不过发卖之前,去她院里搜搜。”苏主母倒是干净利落,直接发落。
那赵嬷嬷一听还得了,连忙求饶,却是改变不了苏主母打定的主意了。赵嬷嬷心如死灰的被带去自己的住处,找出许多昧下之物。这下子,不但被发卖,还被打了二十板子才被发卖。
人牙子知晓她偷盗昧下主子之物,亦是不耻,匆匆将她卖去西边去了。
这种人,人牙子也是不敢久留下的了。
当晚,那位知府苏大人,便知晓了莫氏院里发生的事情,更得知小公爷也看到了,也是吓得一个激灵,对莫氏院里好了不少。
莫氏院里再也不是冷冰冰的状态,变得暖和起来,莫氏晚上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桑榆趁机扑进她怀里撒娇,暗中给她把了脉,此刻的她没有修为,倒是没法从储物戒里取出东西来。灵泉水却是没有问题的,偷偷加了些在莫氏的茶杯中,让她服下,也好趁机在这最后的一个月给腹中的弟弟补补。
“主人,苏府里有个带空间金手指的庶女出现了。玉宝给您提前打开琉璃境,您趁机抓住苏府那位大人的心吧。只要苏府大人有心在您姨娘这边,至少在您长大前,可以暂时安定不少。”玉宝的声音响起,桑榆应了,感受琉璃境传输来的灵气。
等琴儿休息后,她便偷偷进了琉璃境中修炼去了。
第二日,桑榆用过早餐后,出去走了一圈,从而得知,五小姐月姻昨儿个不小心掉进了前院的荷花池中。可是将那位乐姨娘给急坏了,她几个女儿中,长得最像她,也最漂亮的便是这位五小姐了。
桑榆心中有数,日子一天天过去,莫氏日子过得好了起来,在桑榆的暗中照顾下,身子强壮了不少,孩子也正常发育着。
另两个姨娘也时不时的送来些补品,经过检测,都没什么问题,但是混在一起吃,却就不好了,看来那乐姨娘有高人指点了。
那个高人不用想也知晓是谁了,没想到,这个穿越女刚来不久,就已经开始为自己打算,并给人使绊子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天越发的寒冷了,腊月十三这日,莫氏发动了。
桑榆再急也没法子,她一个孩子根本进不了产房,但是这些日子来,她也未曾落下修炼,不久前已经成功筑基了,屋内的情况,她还是能够看得到的。
见两个时辰还不生产,桑榆急了,神识探入,却发现,莫氏一个人在床上痛苦的抓着窗幔,那两个婆子竟是悠哉的在一旁嗑瓜子聊着天,只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嬉笑罢了。
“钱嬷嬷,我姨娘怎的这么久还不生产?您能不能请个人进去瞧瞧?莫不是那两个接生的稳婆在偷懒不成?”这钱嬷嬷是老太太房里的人,知晓莫氏生产,派来看着的。
钱嬷嬷看了看桑榆,最后还是点了头,不过却是未曾让人去看,而是自己亲自去看。
桑榆要跟着去,却是被拦下来了:“七小姐,您一个姑娘家,可不能进去,我老婆子进去瞧瞧,您莫要着急。”
桑榆听闻,只能停下。
不过片刻,屋里就传来了钱嬷嬷的怒骂声:“好你们个懒蹄子,竟是胆敢如此忽视我家姨娘,亏得夫人还给了你们五两银子做接生喜钱,你们就这么怠慢不成!”
“哎哟,嬷嬷别打,别打。”说着,一个婆子跑了出来。
“喜钱我不要了,这产妇根本自己体弱生不出来。”那婆子丢下一锭银子便跑了。
另一个婆子也道:“就是,我们已经尽力了,她自己生不出来,我们就想着让她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会儿再生。哪知道她竟是还生不出来。我也不要这喜钱了,你们自己找有本事的来吧!”
说着,另一个也跑了出来,钱嬷嬷气得浑身发抖,没得办法,只能让人送了热水进来,净了手,爬上床去一看,被子下头满是鲜血,顿时吓坏了。
“来人,来人,开去请大夫,再告知夫人,我的去通知老太太,这莫姨娘她怕是凶多吉少了。”钱嬷嬷慌慌张张的出来,临走前又道:“这是老太太给的参片,快些给姨娘含着。怕还能拖延一下,这都是什么事哟。”
说着,慌慌张张的跑走了,桑榆眸子眯了眯,这婆子怕是怕担责任吧。
桑榆趁人不备,跑进了产房。
“七小姐,你怎可进来,快些出去,出去,这里血气太重了,与你不好。”莫氏连忙赶人,自己都虚弱的快要昏倒了,却还关切女儿,生怕吓到了她。
“姨娘,这都什么时候了,再拖延下去,你怕是就要没命了。不管了,师父,徒儿要对不住您了,违背世命,我也要救姨娘的命了。”为了给自己突然会医术一个明目,桑榆只能这么说了。
身后素雪和两个主母房里赶来的丫鬟婆子听了也是一愣,随即就看到七小姐衣角一掀,从腰间拿出一个包裹来。
展开之后,赫然是一排银针。
桑榆整个人气质大变,快而准的扎对了穴位,又快速给莫氏服用了一个回元丹。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给我姨娘接生。”桑榆做好这一切,摸了摸肚子,孩子已经往下滑了,连忙对呆愣的人呵斥道。
那婆子连忙回神,洗了手爬上床去,已经看到孩子头发了。
“莫姨娘,快,快些用力,用力啊。”桑榆一手握着莫姨娘的手,一手放在腹部上,用灵力往下推动孩子。
不过一刻钟,孩子便生出来了。
婆子拍打了两下,孩子放声大哭起来,桑榆苍白着脸,上前看了看孩子,给他输了些灵气,体内的灵力全数用尽,整个人朝后倒去。
“天哪,七小姐。”素雪正好看到,将手里的襁褓丢在一旁,山前扶住了桑榆。
“我没事,就是扎针耗费太多真气之故,让我好好休息片刻,一切待我醒来再说,姨娘他没事了,等半个时辰后,给她喝点粥汤。”桑榆虚弱的说完,便再也强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老太太与主母等人闻讯赶至,看到素雪抱着桑榆在产房,不禁全愣住了:“这七丫头咋了?”
“回老太太,奴婢家姨娘被七小姐给救回来了。方才姨娘生产,七小姐一直随身在侧,手也一直握着奴婢家姨娘。七小姐说她没事,只是什么真气用尽才会昏倒,说她睡一会儿就好了。”素雪照着桑榆说的回禀道。
“胡闹,你家姨娘生孩子,怎可让七丫头进来。”老太太是什么人,如何没有听懂,她只是有些惊讶,也想护着桑榆罢了。
“是,都是奴婢的错。”素雪连忙回应。
主母房里的那个婆子沉默不语的抱着包好襁褓新出生的哥儿一声不吭的站在一旁。
“那快些带七丫头去休息吧。”老太太发话,素雪连忙转身去了桑榆的房间。
“到底怎么回事?”老太太屏退左右后,对那婆子问道。
婆子如实回答,道:“回老太太,夫人的话,素雪那丫头并未说谎。方才莫姨娘很是危险,七小姐犹豫半晌,说什么对不住师父教导,为了救姨娘只能违背师命了。然后就拿了那些银针出来,又快又准的扎在了莫姨娘的穴位上。针扎上后不久,莫姨娘就恢复过来了,血色也好了,身下的血也不流了。不知七小姐给吃了什么,莫姨娘不过一刻钟就将小哥儿给生了下来。”
“违背师命?难道有人背地里教七丫头医术不成?”老太太沉默片刻,疑惑的道。
主母倒是有些嫉妒,随后想到自家闺女的任性,也明了了,便道:“母亲,这些个高人,可不就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么,或许咱们七丫头有这个天赋,这才被看上了,暗中教导着。若不是今儿莫氏生产危险,怕是还不知道要瞒多久呢。难怪那日觉着这丫头变得不一样了,原来还当真是受到了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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