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镇江南门,魏忠贤派两个太监来接迎洛养性诸人。洛养性这边近千人出城,浩浩荡荡的南走去。走出五里多路,大家离开大路,沿着路又往西南走出几里。大家远远的看见魏忠贤诸人乌压压的站在旷野里。待到走进了,魏忠贤在人群前面的最中间坐在一张椅子上,余下的人众分左右站定。他看洛养性诸人过来了,起身往前走过来。洛养性扬手示意大家止步,洛养性往前走了几步,魏忠贤先开口道:“洛大人,别来无恙?”洛养性说道:“托你的福,还活着。魏忠贤,你识趣的让你的手下都放下兵器,就地解散,你交出宝藏,去京城面见圣上。你在大内这些年,朝廷的规矩你还不知道吗?”
魏忠贤说道:“洛大人且勿做此言,本公有一言相奉。”
洛养性作色说道:“你朝廷要犯,还要跟朝廷讨价还价吗?”
魏忠贤出言要挟说道:“我手下这些人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真若拼死一战,你纵然胜的了我,手下也将死伤惨重。岂不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洛养性说道“眼下秦晋闹匪患,朝廷无暇顾忌于你,等过几个月,朝廷无事了你在这样嚣张试试。你这是明着和朝廷对抗,这和造反有什么两样?”魏忠贤沉默不语,洛养性看魏忠贤往回走去,又问道:“你有什么话说?”洛养性公命在身,没有半点和魏忠贤回旋的余地。魏忠贤却想用江湖规矩协商此事。他说道:“江湖上的好汉们,整日脑袋挂在腰带上度日,一条性命要得善终不是易事。洛大人何必这样对兄弟们苦苦相逼,必欲除之而后快?”
洛养性冷笑道:“你也有发慈悲的时候,我早就言明,你的那些手下就地解散回去,朝廷不予追究。你罪恶滔天,国法难容,我拿你回去,并非为了个人似怨,却是禀奉公命。”魏忠贤说道:“这些人是回不去的,咱们也无需火拼。我杀了你们的人,你们的人也在客栈突袭我们,杀了我不少兄弟。咱们照江湖规矩,比试几场。我这边要是输了,我魏忠贤任凭你处置。”洛养性说道:“你就算赢了,也难逃国法廷律。”洛养性对魏忠贤毫不假辞色,魏忠贤却也不以为杵。这时巢湖帮的帮主在旁边拉拉洛养性的袖子说道:“大人,可否听的一言?”洛养性缓下词气说道:“请说便了。”巢湖帮的帮主说道:“魏忠贤将手下的人进行了裁汰,现在那边都是各门各派的好手,我们硬拼讨不了好去。不如暂且应下他。就算我们输了,对此等人也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过些时日咱们再声讨他。”洛养性问道:“眼下战他不过,过两天依旧不是战他不过吗?”巢湖帮的帮主说道:“世事难说,咱们且坐等几天。”
洛养性心想除了再去邀及帮手,还有什么法子。不过魏忠贤那边的帮派势力忽强忽弱的,自然是因为许多武林人士受了魏忠贤的才帮和甘言诱惑,及至到了魏忠贤这里,看魏忠贤不足以共事,遂又离去之故。洛养性问道:“你们果真能斗得过魏忠贤吗?”那帮主却又默然无语。洛养性说道:“你要比试几场,是要怎样的比试法?”魏忠贤说道:“你挑出几个人,我挑出几个人,咱们一对一的比试几场。我若赢了,你带着人回京师去,以后我和锦衣卫没有任何瓜葛,你赢了你带我去京师,我甘愿受罚。”洛养性说道:“你这不是那朝廷律令当儿戏吗?”
魏忠贤说道:“手下的兄弟们是无辜的,何必无谓的死伤?”
洛养性带的人除了三十余名大内太监以外,锦衣卫的人不堪用,余下的全是江湖侠客。他要靠这些江湖武人捉拿魏忠贤,魏忠贤这么说,自己在若拒绝,反倒是显得自己不拿这些江湖侠客当回事。他笑道:“你既然这样说了,君子有成人之美,咱们就这么办了。”冷讽之意溢于言表。不一会,魏忠贤那边有几个人走到魏忠贤身边。那几个人就是要出战的人。玉留心看沈亦儒,沈亦儒却并没有过去,他站在魏忠贤坐过的那张空椅子的旁边,提着剑一会看看沈宗周几人,一会看看魏忠贤身边的那几个人,偶尔和玉目光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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