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无能为力地觉得,或许只有疼了,他才能深入她的骨髓之中,成为她身体里面的存在。

以后没一点疼感,都能让她想起,他曾经在她身上,给她带来的疼痛和快感,欲罢不能。

她无言以对,却又隐隐约约感觉到今晚的佛冷,与以前任何的一个夜晚,都是不同的。

在床上这事情上,佛冷一向都是极有品的人,每一次做,都是温柔细致,近乎虔诚。

上次沧州分开的那个夜晚,他鲜少有的烈,可到底是算不上粗暴的,每一寸的深入,都在顾及她的感受。

今晚的他,格外的粗暴,热烈,狂野。

窗外的风雨骤急,暖阁内,两人相拥,恨不得融入彼此的骨血之中,做到筋疲力尽。

“阿辞……”他唤她的名字,低低含着,一声又一声,暗哑的声音字字带出,缱绻缠绵,千千结。

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做了多长时间,到最后,她身体酸软,实在是累极了,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狂风骤雨撞动窗棂吵醒的,睁开眼,她下意识便伸手去探身边的床榻,空空没人。

佛冷不知去向。

她在黑暗之中惊坐而起,拿过衣裙套上,刚想要出去寻他,忽听见压抑的咳嗽声从门外传来。

有人在说话,是轻轻的调笑声:“你这身子骨,切莫操劳过度了。”

是燕白。

她站在门后,忽然便没敢迈开脚步,似乎,藏在黑暗之中,更能窥探到某种在青天白日里,没法听到的秘密。

“难以自控。”佛冷的声音有些弱,裹着风声,暗哑撕裂,他倒也恣意,带笑道:“死在她床上,也算死得其所了。”

男人之间的谈话,都有那么一些荤的。

云歌辞听得耳根子发烫,正想悄悄挪开脚步上床,听见燕白叹了一声:“你这一生,也算是全给云歌辞交代完了。”

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认真地说:“我不是吓你,你这病来得凶猛,我都找不出病因,再这样下去,你真会死。”

“你都无能为力,看来我的确要准备棺木了。”佛冷语气轻松,丝毫听不出面对死亡时的惊慌。

燕白有些伤感:“你真不跟我走?回蓬莱岛,我查阅医术帮你治疗,或许还是有办法的。”

“不了。”佛冷想都没想,轻声低喃:“我舍不得让她一个人。”

他走了,不放心,哪有人能如他一般,事事为她周全。

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些风风雨雨,难为她,他舍不得。

燕白叹气,没再说话。

门外两个男人笑谈生死,门内云歌辞泪流满面。

能难倒燕白的病,蹊跷离奇,

可她清楚,这是为何。

迦叶先生的告诫,一一都在佛冷的身上应验了。

要死死抓住这一分情,便要面对他随时离去的天道。

她是不该存在这世上的人,和他死死纠缠在一起,损的,是他的阳寿,是天道的惩戒,也是对她的惩罚。

舍不了,断不了,伤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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