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放呢?”云歌辞娇笑出声,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眉目之间,生出了骄纵挑衅的笑花。

佛冷忽的心一沉,反手把她的手抓住,稍微一用力,便把人给提起来了

分明感觉出来她故意撞了上来,他没有躲,云歌辞就这样直接撞入了他的怀里,双手放肆地缠在他的脖颈上,笑得风情妩媚。

佛冷的眸色在一点点变深,有不可窥测的幽暗,漫无边际地散开来,如苍穹黑暗下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明显感觉出了他身体僵硬,像是绷着一股经,云歌辞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我夫妻,我怎么觉得在自己是在无耻调戏陌生人一般?”

她多想把心酸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可是,他非要逼着她抖露所有强忍住的情绪,心酸又难过。

“佛冷,我以为我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

情在,便是心里横着一把刀,也会忍不住靠近,让彼此心口插着刀,穿透彼此的身体。

再疼,拥抱也该是热烈无所抗拒的。

或许他是真的生气,或许他是真的在拒绝她的拥抱,或许是,他们之间,真的到了要四散而去的地步。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要多撕心裂肺,她才鼓起了勇气到这里来,才能摆出一副轻松散漫的姿态。

相爱一场,难道他们之间,便只剩下惨惨淡淡了吗?

便是要送他走,她也希望,是笑着的,彼此挥手再见,她会轻声说:“佛冷,你一定要等着我。”

难过涌上心头,挡都挡不住,她无力地松开他,人慢慢地往下滑,又坐回了团垫上,目光所至,湖面波光粼粼,晃得她的眼睛生疼。

头顶上落下他又轻又凉的声音:“那你觉得,我们之间,该是什么样子的?”

各自婚嫁,两两相安?

佛冷唇边勾出了一抹讥笑,他小半辈子都没看懂情这个字是什么姿态,自恃情深,不过是痴梦一场。

云歌辞听出了他的讥诮,明知他想要听的话是什么,却就是不肯服软,咬着牙讥讽回击:“你是故意的。”

沧州一别,他的挽留她看得明白,可她同样走了决然,没有给他半点的迂回之地。

这一次,他明知道,萧离声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若真不肯嫁入皇宫,照样可以有抗拒的办法。

大不了她就立刻披了嫁衣,嫁入景王府,萧离声难道敢冒着天下大不讳抢亲不成?

他不敢,只能打碎了牙齿自己往肚子里面吞。

执冥要对付凤家,手中只有柔安那么一枚棋子,她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岂会坐以待毙?

她云歌辞再怎么愚蠢,也是从战场一路厮杀过来的,朝堂风云后宫诡计权谋,她经历得没有少。

若没有破冰之法,担不起云家儿女的风骨。

佛冷明知道,放任她挣扎摸索,这一条路,她还是可以走过来的,她是他带出来的人,难道对她就没有这点的信任吗?

他有。

但是他还是帮她肃清了这条路,作为交换条件,他要娶执冥,其实他原本可以不用娶她的。

云歌辞想不出来,佛冷是真的怕她走得艰难,还是他存了心要逼她?

“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娶执冥,对不对?”云歌辞讥笑着看向他,言辞犀利:“怪我了?所以想要让我尝一尝心碎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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