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离王妃的枷锁,她只是为了大周,为了千万人而战的云歌辞,要报仇,要肃清大周天下。

她的心不只在复仇,更在皇权,剑指天下。

这一场皇权之争,不是萧离声交出大周权杖,承下当日他攫取大周江山乃不义之举,便是云歌辞死。

他们两个人,不可两全。

生死抉择,必有一死,她做好死去的准备,永堕地狱,愿意被她所控的人,岂能退缩?

临江城跪倒,巨大的震撼和愧疚充斥胸腔,他总以为,如今的云歌辞被仇恨所控,捡走偏锋不顾他人死活,乃至忘了曾经的云歌辞,她披荆斩刺,护佑大周河山屹立不倒。

她对大周,有大义,云家儿女的气节,从来都不会狭隘成私仇报复,云歌辞要的,不仅仅是萧离声的命。

要的是,清明的大周河山。

“王妃,属下狭隘。”临江城跪在地上,死死地低着头,藏住眼中泪光闪烁:“愿随王妃,听从派遣,不谈生死。”

这一声王妃,不是离王妃之意,是摄政王王妃。

明晚之后,摄政王府再不复存在,摄政王也会不知去向,唯留下摄政王妃一人,肃清大周帝皇路。

往后腥风血雨,荆棘路,佛冷再不会牵她的手,为她肃清,领着她走,他把所有,都交给了她。

最难最苦,是她。

云歌辞覆下宽袖,把眼中湿意尽数收敛,声色凉淡:“和他们说明,此去没有归路,完成任务后,在长安城里四散逃离,引御林军散开追逐他们,如此,御林军便不能驰援城门。”

“派重兵,突破城门,护送摄政王离开长安。”夜风自庭院来,夹带着凉意,有风雨欲来的寒凉,“这世上,再无萧易寒。”

临江城去了,在门外遇上魏蕴,他仓皇擦了擦眼泪。

“先生。”魏蕴追上来,不知所以地问:“先生这是怎么了?”

临江城摆摆手,没有停,只说了一句:“你去问姑娘吧,她在里面等你。”

魏蕴错愕地看着临江城头也不回地离开,怎么看都觉得,他一身惨淡,说不出的凄凉苦楚。

魏蕴进去的时候,云歌辞正把一份份文册往炭火里丢,火光烧得旺,她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血色。

杨清音跪在一旁,低着头不发一言,明明风不断灌进来,魏蕴却觉得很压抑,喘不过气来的压抑。

低声问:“姑娘,您找属下?”

“嗯。”云歌辞把最后一卷书丢入炭火,人直起身来稳坐在团垫上,幽幽开口:“带上这一份手札。”

云歌辞把手中红边白底的手札递给魏蕴,“带着它,连夜出城去五十里外的阳图山找一个叫休阆的隐士。”

休阆,这个名字魏蕴并不陌生。

这个人,算是江湖中早一拨成名的侠士,武功很高,拔刀为不平的好事做了不少,就是为人傲慢,恃才傲物风头强劲,引来无数的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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