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胞弟胞妹一个个潦倒卧床,萧昭贤既怒又哀:“我早提醒过你,不要去招惹她,我们只有躲的份,你偏不听!”
“大哥,你我今生兄弟,我明明比你优秀万分,却处处谦让于你,在父王母亲面前,可曾夺过你半分宠爱”
“你想说什么?”
“她是谁?”这是一直盘旋在萧昭毅心头的疑问。“我前前后后想来想去,突然发现从始至终她都在与我作对,我甚至怀疑李鼎之死也是她所为。她是故意针对我的,对不对?她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告诉我!”
萧昭贤无言以对,答案一直呼之欲出,他没想到自己能一眼认出她来,为什么昭毅几番与她交手,却不能认出她来。她瞒不了多久的,迟早会被发现的,但告密的人不该是他。
“二弟,我们欠她的”
“我从不欠任何人的!大哥若是不想说,就别说了。我倒要看看到底谁胜谁输。”
“你莫再胡来了,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再三手下留情,你若是再不加收敛,后果难以预料!”
“大哥,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早就修书请母亲入京,最早今晚,最迟明晚母亲就到瑞安,有鲜族人兽袭庄,我不信她能毫发无伤。”
“我也不信你们能伤得了她。”
“走着瞧。”
兄弟二人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萧昭贤心里透亮,齐王妃若是一到瑞安,江琪定然是瞒不住了。
一方是亲人,一方是江琪,孰是孰非,他不想妄断。
这么多年,他始终有一股冲动想问问当事人,他们是否悔过。
萧昭贤推开齐王寝房之门。齐王正在小憩,但眉头拧出了几道褶。见是不成器的长子到来,有些倦怠的问道:“毅儿怎样了?”
“二弟很不好,卧床不起犹想着报仇。我劝他不住”
“报仇是应当的,我一双儿女半死不活,全拜慕一山庄的妖女所赐,陛下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们就靠自己来讨回公道!我们父子几人无法与慕一山庄抗衡,但鲜族的巫师与人7兽可未必。”齐王提起这事,也是百恨难消。
“父王,你真的认为错在慕一山庄?”
“不是慕一山庄的错,难道是我的错!若不是为了你的婚事,毅儿和云儿何至于被江湖妖女伤到如此?作为兄长,你不思为弟妹报仇,反倒企图为妖女辩驳!萧家有你这样的孽子,真是家门不幸!”
齐王厉声叱问长子,他的鬓角已染霜雪,曾经英挺的面容被病痛折磨得憔悴,松懈青黑的眼袋垂在干瘪的颧骨上,他真的是老了。
十年前,萧昭贤被送往瑞安城为质子时,他的父亲尚倜傥不羁,正是最英俊风流的壮年。不过十年,那个野心踌躇的王侯就变成了这等模样,老态龙钟。
“父王,错不在她。是昭毅一再冒犯”萧昭贤几多无力,既不想去违逆父亲,但也实在不觉得江琪错了。
“逆子!休再胡言!我不指望你能为家门复仇御辱,但从今以后别在我面前替妖女说半句好话!”长子的反叛,逼得齐王提高了声音。
“父王,你为什么一直都相信昭毅是对的,为什么从不问是非真相?当年是这样,现在你还是这样。当年你不就是听凭昭毅一面之词,才相信文姨是奸细的吗!”
“提她干什么?这个贱人。”长子的话勾起了他回避多年的名字,曾经与他有过夫妻之实的江湖女子逸文。
“父王现在仍相信文姨是奸细吗?”
“为何不信?本王无愧于心。”
“父王难道没有怀疑过”
“毅儿亲眼所见,张元亲口招认,往来书信俱在,她与江湖人往来密切,不是奸细是什么?本王念在她伺候多年的份上,可以容得下她吃里扒外,但绝容不下她放荡私通!”
这样难听的话,多少在萧昭贤的预料中。即便眼前人是他的生父,他也无法否认,他真的为那个如春阳牡丹花般的女人不值。
她并非是母亲咒骂的下贱恶毒的女人,她曾经和颜悦色扶起从树上跌落的他,无视他张牙舞爪的挥拳挑衅,为他拍打掉衣裳上的尘土,温柔的涂上祛伤药。
她说:你这孩子真奇怪,明明不坏,为何要装得这般凶?你喜欢找玉麒儿玩是不是?她现在不懂事,等长大了,就知道你是好哥哥了。
可惜,他没有等到玉麒儿长大,没有机会让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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