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牛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看,突然一勾嘴角坏笑道:“听王妈妈说她家住在古井巷?难道不是在下告诉你的吗?还有,王大娘没有告诉你吧,她家走水,所有什物烧得精光,只怕再多的被褥也在劫难逃吧?”

“二牛公子”王青儿难以再继续装bi了,呐呐的道:“其实,那个,我心里已经乱成一团糟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傻牛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冷冷的道:“在下姓王,名靖城。”

“你说什么?”青儿惊叫道。

“啪嗒”一声,拿在手里的大半个煎饼滑落,不巧正好掉进粥碗里,稀粥溅了起来,在她的下巴和脖子上开起了粥铺。

王青儿愣是没觉得烫,嘴巴下意识的叫着:“什什么?靖、靖靖”

“靖城!”男人没好气的说道,急忙起身,拽起青儿就往厨房走,顺手舀了瓢凉水,粗鲁地捏着青儿的后脑勺就往水瓢里按,把她的下巴浸在凉水里。

其实,因天气寒凉,那粥凉的快,并不太烫,倒把青儿冷得打了个哆嗦。男人顺手帮她洗干净下巴和脖子上的米粒,凑近又细看了看,并没有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听清楚了,在下不叫靖靖,在下姓王,名靖城!”

王青儿总算缓过神儿来,抢过水瓢,把瓢里的水兜头泼了过去,勃然大怒道:“原来你不是傻子,原来你记得我们的过往,可是,你这混球,不能因为你是王爷,就这样戏弄人,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儿是吗?”

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扒拉掉胡茬上的米粒,树桩子一样直戳戳的立在那儿,冷着脸儿一言不发,任凭青儿的小粉拳在自己身上肆虐,暗自里却百感交集,我们果然是认识的吗?她知道我是恒亲王?那么,我们的过往,真是我梦中的那样吗?

“你这家伙,正经也贵为王爷,总得有正经人的样子吧,装痴卖傻,好不恶心人!”

“王姑娘错怪本王了,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谁,还有,我和你或许在前世就认识,不,也许不止是认识,我们似乎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

王青儿默然无语,她还有些迷茫,那些记忆据说只是虚幻的梦境,她和锦尧,他们,怎么可能做的同一个梦?

男人莫名的笑了起来,这男人的笑容依旧是那么清新而温暖,似乎是在蔚蓝的海水里漂洗过的一缕阳光。

“但我知道,那只是一个梦,很清晰的梦境,还有梦中的女人,因为我的误解和辜负,骄傲地抽身离去,然而,却在回京城的路上,纵身跳下百丈悬崖,与之同行的晴雯告诉我,那姑娘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只是因为,她舍不得离开本王”

有这等事?不是说本姑娘吧?在我的记忆里,在回京的途中,马车出了事故,我从车厢里甩了出来,坠落悬崖,那么,晴雯和宝儿他们没事儿吗?马车并没有坠落悬崖是不是?晴雯为何要告诉王爷我是为他殉情?是了,晴雯姐姐定然是为了让我死的体面一点

卧槽,原来,在恒亲王的心里,我是一个无比贞烈的女子吗?甚至会为他殉情zi杀?

锦尧还再继续讲述:“那肯定是一个梦,因为,本王十分清楚,我不会愚蠢到跳下悬崖去寻找一个蠢到寻死觅活的女人,本王清晰地记得,庆丰二十三年青州剿匪,本王遭到暗算,最后被逼到悬崖边,为躲避箭矢,不幸坠落悬崖,因为,梦中的感觉是那么真切,所以,本王希望王姑娘能够告诉本王,你所说的我们的过往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们是什么关系?”

想起那些事情,王青儿就满腔怨恨,故意追问男人道:“那些事情,对你或许只是一个可怕的噩梦,对我也许真的就是再世为人,不过,就算是轮回再生,不喝孟婆汤,怎过奈何桥?所谓的前世我也知之甚少,不知王爷所说的误解和辜负,究竟指的是什么事情?”

男人再度沉默,良久,终于定下心来,对王青儿道:“我只是讲述一个虚幻的故事,或许会有一些唐突姑娘的地方,冒犯之处,希望王姑娘能够见谅。”

“嗯,你说吧,都说了只是一个噩梦,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我又不会当真,恒亲王殿下尽管说就是了,姑娘我只当听故事。”

微微错愕了半秒钟,男人淡淡的开口道:“是很荒唐的一个噩梦,当然,故事的开头也十分美好,我在青州剿匪失利,身中剧毒以至于失忆,流落街头穷困潦倒的时候,得到姑娘救助,虽然姑娘不过是五岁的幼童,倒颇有担当,十分仗义的带我回家,对我以兄长待之。”

“五岁的孩子?这未免比天方夜谭还要神奇吧?”

“你说什么?天方夜谭?”

“哦,没什么,都说了这只是一个梦,虚幻的故事,哪里禁得住深究。”王青儿存心要找他的碴儿,自然是插科打诨,极尽调侃之能事。

好奇怪的感觉,这姑娘和梦中女子的腔调竟然一模一样。

男人不由发起呆来,怔怔地盯着王青儿,她简直要怀疑,这男人的脑袋瓜子是不是清醒不到三分钟就会犯傻,现在,是不是又到了“傻牛”的状态?

“王爷总这样看人吗?虽然,被王爷目不转睛的看我应该感到荣幸,只是,或许因为王爷的身份太过高贵,板着脸儿看人的时候目光太瘆人,小女子不胜惶恐。”

“咳咳咳”男人掩饰的干咳了几声,心里想着,这姑娘和梦里的那位一样刁钻古怪口齿伶俐呀,嘴里不由自主的认怂道:“本王只是觉得讶异,姑娘眉眼儿酷似记忆中的女子,令本王不由自问,都道是梦由心生,我们真的从未谋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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