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费这么大的劲,就为了姚文元的一封奏疏?”走出府衙的时候,憋了一肚子疑问的唐伯虎,再也憋不住了。

满脑子的疑团非但没因此解开,反而更浓厚遮眼。他根本想不明白,何瑾这样做到底有何意义。

然而,这一次何瑾好似也没什么兴致,同唐伯虎仔细解释。

只是撩开马车悠悠斜看着蓝天,嘴角抹出一丝微笑:“唐寅兄,我期待的大时代,就要来临了啊”

说完,便将怀中的那封奏疏随手一扔,丢到了路边的下水沟中。

几乎就是同一时刻,倭国九州岛以南二百海里的一处岛屿上,金樱姬的那些部下齐聚一堂,商议着他们的未来。

“主人身陷那个奸猾的明朝官员手中,我们为兑现效忠老主人的诺言,只能听从他的命令,去剿杀那些海寇!”

曾经那位去接过何瑾,一副管家摸样装扮的中年人,此时一身庄重的武士服,环顾着大堂言道:“武士的性命,就是跟承诺绑在一起的,永久不会分开。纵然牺牲了性命,亦不能让我们违背诺言!”

他这话落下,那些扶桑武士手下都慨然出列,恭敬地一躬身道:“嗨!”

但扶桑武士只是一小部分人,其中大堂上一位脸上留着大疤的汉人,对此却似乎不太赞同。

他扛着九环横刀,大咧咧地上前言道:“松本君,你这话听起来有些道理,却没什么脑子。何瑾明显就是要我们同那些海寇自相残杀,让朝廷当捡了鸟和河蚌的渔夫”

“那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旁边一个文士装扮的人,就忍不住开口纠正道。

“哎,反正就是朝廷最后全捞了好处,大伙儿能领会意思就行!”刀疤脸瞥了一眼那文士,就讨厌他拆穿自己没文化一事。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随即又言道:“我们都发誓效忠老主人不假,可老主人当年一心想归顺朝廷,结果却吃了多少大亏?我们如今难道还要呃,重走以前的老车轱辘印?”

“那叫重蹈覆辙”文士又憋不住了,再度鄙夷地提醒道。

然后刀疤脸就炸了,举起九环横刀架在文士的脖子上:“酸秀才,你老他娘的拆老子台,是不是存心给老子作对!”

那文士刚才还文质彬彬,可一被刀架在脖子上,当时就怒吼起来:“刘疤脸,你的话是有道理的,但本秀才就是看不惯你这幅卖弄的德行。你他娘的赶紧把刀放下,否则休怪老子站松本君那一方!”

他这么一吵闹,整个大堂当时就炸了。堂中什么扶桑武士,前朝余孽,落第秀才,外加水师的逃兵,全都吵吵了起来。

没有了金樱姬的压制,这些人各有彼此的利益诉求,谁也都有自己的想法,自然就谁也不服谁。

松本君看到这一幕,当时就捂着额头,一脸痛苦地坐了下来。

毕竟这样的会议,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然他在这股势力中很有威信,却也没有绝对实力,压制住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

然而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门口跑来了一位小喽啰,惊慌不安道:“不好了,海寇们杀过来了!”

吵嚷中的众人一听这个,当时就仿佛被点了穴。

然后刀疤脸还没反应过来,疑惑问道:“什么海寇杀过来了?咱他娘的不也是海寇,哪个不开眼的,敢来这里找咱们的晦气!”

酸秀才也面色阴鸷起来,把玩着手里的匕首言道:“哼,山中无老虎,猴子也敢称大王那些个跳梁小丑,简直不知所谓!”

还是松本老成持重一些,喝令这些家伙闭嘴后,才向那小喽啰问道:“来的是什么人,为何要找我们的麻烦?”

“是张海龙的那批人,说我们突袭了他们的老巢,烧了他们的货物粮草,才杀到这里找我们报仇的”

松本君当时就怒了:自己这里的事情正焦头烂额,哪个不开眼的,还有闲心去烧杀抢掠了别人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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