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会的前一天,秦浅把秦初送去了护卫队。
在走之前,这是第一次,让秦初离开自己生活,尽管是在护卫队里,秦浅还是有些不舍得和不放心。
当晚,秦浅让秦初留在了自己的院子里睡的觉,絮絮叨叨嘱咐了他大半夜。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又把袁逢叫到跟前,叮嘱他如果是训练的磨练不用插手,但要是其他的事,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和她沟通。
在十岁以下的孩子进护卫队,都可以带上管家的。
只不过管家只能呆在他们的生活区域,不能够影响他们的学习和练习。
“秦初之前一直呆在比较单纯的地方,所以刚到这么一个环境,可能会不适应。其他的我没有特别大的不放心,就是关于他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需要你多注意一下他的心理方面的问题。”
“少主请放心,袁逢一定尽心侍奉小少爷。”
当晚,秦浅把秦初送去了护卫队。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带秦初的教官,竟然是之前来接她的火兮。
两人见面,都是错愕一愣。
随即火兮粲然一笑,“师姐!”
看到秦浅身边的秦初,和那套已经穿上的制服立马明白了过来,笑嘻嘻地说:“把小少爷交给我,师姐尽管放心!”
看到火兮,这个姑娘,虽然没有见过几次,但还是能够看出她是个不错的女孩的。
“小家伙,快来教官这边儿!”火兮笑得一脸灿烂,朝秦初招了招手。
秦初抬头看了一下秦浅,见她点了点头,收回目光,朝火兮走去。
在她面前鞠了一躬,“教官好。”
火兮“啧”一声,抬手搙了一把小家伙的脑袋,“可以啊,小家伙,有眼力见儿!”
“秦初,就麻烦你了。”秦浅看了一眼规矩站在一旁的秦初。
“师姐你就放一百个心,小家伙交给我,保证他茁壮成长,成为我们护卫队的又一个传说!”火兮拍着她那傲人的胸脯,道。
闻言,秦浅便拧了一下眉,垂眸看了一眼秦初,朝火兮摇了摇头。
“你的能力自然教出来的都是佼佼者。不过我们家秦初,可能要多劳你费心了。送他来这里,一是长点本事以后好保护自己,二是护卫队比其他地方都安全。”
“他只是我作为秦浅的儿子,和池家没有什么关系,也不做池家未来的继承人。所以”
秦浅望着火兮,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不过火兮立马就理解过来了。
在一个家族里,太菜就是耻辱。但是太突出,那么就容易首当其冲。
秦初本来就是秦浅带回来的,就容易遭人异样的看待以及对待。要是再出类拔萃的话,估计秦初会在护卫队被孤立不说,还会被池家的人警惕,甚至
收敛起神情,“明白。”
秦浅由衷地笑着和她说:“谢谢。”
和秦初告别后,秦浅才离开的护卫队。
离开之前,火兮追了出来,“师姐!”
秦浅应声回头,“怎么了?”
“队长离职了。他回去了。”火兮说。
薄栾舟离职了,回去了。
回哪里?
薄家?
宴会当日。
秦浅穿着一身墨蓝色的旗袍,优雅又沉稳。旗袍上用金丝和银线钩锈了富贵的牡丹。
本来有些俗气的花样,她却穿出了大气的感觉。
“哎哟!我们小浅,果然是最漂亮的。”老太太拉过秦浅,上下地打量了好几遍,满意地把头点了又点,欣慰又开心。
她将秦浅按坐在梳妆台前,亲自替她盘的头发,用了玉饰做的点缀,整个人端庄典雅。
“小浅。”老太太拿过桂妈递来的白玉耳环坠子给秦浅戴上,“今天之后,你就是池家的家主了。”
“你要记住一点,从现在起,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能够为了你自己,更不能为了某一个人,而是要为整个池家出发。”
“所有阻挡池家利益的人,无论亲疏,一个也不能放过!”
说到这里,老太太眸色微微黯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再次开口。
一张口,嗓音微哑哽咽,“从池家家主来说,我能交代的就是这么多了。如果说从看着你长大的我个人而言”
老太太顿了顿,将手腕的玉手镯取下,拉过秦浅的手,温柔地替她戴上,“你是个通透的孩子,你认为正确的事,就去做。”
闻言,秦浅一怔。
她抬眸,有些诧异地看向老太太,但见老太太眸色安然,又怀疑是自己想多了,便扯了扯唇角,“谢谢您,小浅知道了。”
“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秦浅接过桂妈递过来的项链,绕上脖子,让程惜给她戴上。
看着秦浅这模样,老太太越看越是热泪盈眶。
说不上什么感觉,有高兴,有欣慰,也有心疼
继承的流程很长,要在吉时的时候先去池家的祠堂祭拜祖先,然后由老太太亲手把各种印章以及钥匙交到秦浅的手里。
之后秦浅回到主厅,由老太太扶着坐上主位,并由老太太带领,一一同秦浅敬茶。
一通敬茶之后,才是由秦浅给在座的各房的掌事的一一发福袋。
忙完这些之后,秦浅和老太太由桂妈和程惜的陪着,坐在东厢主厅的主位上,看着桂妈和程惜张罗着两拨人来往的忙碌,一拨人把东厢的东西往外搬,一拨人把她的东西往里头搬。
直到用她的东西完全地代替老太太曾经的物什,她和老太太在屋里踱步一圈,巡视差不多,都合心意了,才到池家的大门点燃鞭炮,在池宅的仪式才算结束。
到宴会的时候,宾客已经差不多都到了。
先是老太太上前寒暄招呼宾客,等时辰到了,老太太先致辞。
感谢众位宾客之后,再郑重地把秦浅介绍给大家。
秦浅回来,四大家族中其他三家的家主,她都去拜访过了。又加上这些家族里的,都不陌生。所以在场的宾客中,除了一些新贵,基本上百分之八十的人她都是脸熟的。
问好之后,简单大气的开场白,大家也都明白,对着话语没有什么感觉,只不过大家的兴趣都在秦浅一个人身上。
毕竟,一个被逐出池家的人又回归成为池家的家主,本是就有很多话题。
加上听说她去了另一个城市,嫁过人,离过婚,还带着一个没有自己血脉的儿子。
不管是从哪里出发,都有得说的。
大家都看着秦浅这个没有办法站直的过去,如何处理好池家的事务,以及对外的合作。
当然更多的是看着她的好戏。
“她竟然真的回来了!”
“是啊,不是说她们一家子都被逐出池家了吗?还听说是都从族谱里除名了的吧?怎么还回来了?”
“你知道什么?据说当年她们一家子都被除名了,就除了她一个人,没有被从族谱上划掉名字。”
“啧!那么小就有本事啊?”
“你以为呢?我还听说啊,当年她在护卫队可以说是把所有的考官都惊呆了,得到所有人的一致好评,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到现在护卫队的都还谈论着她的传说呢!”
“嘿!说到这个,我倒是还听说一个事。”
“什么事?”
“听说啊,她当时在护卫队的时候,喜欢上了她当年的教官,还认了师父,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师生恋呢!”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那师父就是你们薄家的那个私生子啊!我哥当时和她同一届,这还能有假?”
“这么劣迹斑斑的女人,那个和她结婚的倒霉催男人难怪要和她离婚!”
“说明啊,那个倒霉蛋子还不够蠢,及时治好了眼瞎!”
“可不是吗?就她这样的女人,那么小都能够让池家对她特别对待,可见这心机不是一般的深,谁能驾驭得了啊!”
“你且看着吧?有她这样的女人,保准那些腌脏的事儿被媒体给挖出来后,指不定池家的股票要以什么样悲壮的姿势跌得昏天黑地呢!”
从秦浅一进宴会的会场,翟钧霖就一直站在角落,远远地,静静地望着焦点之中的女人。
她一身墨蓝色的旗袍,那绽放在身上的牡丹,随着她的动作,仿佛正徐徐绽放,夺目灵气。
秦浅就紧紧地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这一刻,他明白了池老太太说的差距,也深刻地清楚自己能力的弱势。
只是,看见秦浅举手投足的淡然与自信,那一刻,他心底的惊艳以及为她骄傲盖过了刚才的黯然。
他远远地伫立着,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无声地给予关注与支持。
旁边的一群人的调侃以及讨论,让翟钧霖情不自禁地沉下了眸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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