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洲之巅,是一块平整的石台,面积足有三四个篮球场大小。

平日里,这里罕有人来,但今日却变得极为热闹。

不小的石台上,乱七八糟的汇集了四十余人。

不用说,这些便是流沙的全部了,在过去的半个多月里,又有一些新面孔加入,最终到了现在的规模。

这些人或坐或立,看似杂乱,可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不难发现,隐约能够分成四伙。

其中,卫姜拢着手,立于最左端,在其周围散落着六七人,最为醒目的无疑是形貌狰狞的黑鸢以及身形庞大的乌力罕了。

而在他们的对面,同样汇集着一群人,大约有十人左右,隐约以一穿着暴露形态妖媚的女子为首。

剩下的两个方向,最多的一方汇集了十六七人,队形最是散乱,看不出高低尊卑。而在他们对面,又有十人左右的小团体,以一对双胞兄弟为首。

看似平静的流沙,其内部远没有外人想象的简单啊。

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便有纷争,自然就少不了争权夺势,流沙也未能免俗。

薛衣侯此时跟在玳墨的身后,所站的地方,赫然是人数最多,却也最散乱的一方。

“肃静!”一声厉喝,原本的嘈杂,顿时歇了下来。

开口之人,是个中年男子,就站在薛衣侯身前不远处。

薛衣侯从身旁的同僚口中打听到,此人便是之前玳墨提及的居迟脉,流沙第一战力。

“今日召大家来此的用意,不用多说,自是为了明日探寻流云石窟一事。这一次不同以往,但凡荒山的势力,都将加入,鱼龙混杂下,咱们却是不得不防。”

说话间,居迟脉已经信步的走到了中央的留白地域,环视左右。

这居迟脉看似中年,却也没人清楚真实的年龄,不过据说其修为已经到了持节境,让人不敢轻视。

“不错,所以,咱们今天主要就是想想应对的法子,以免为人所趁。”有人附和,走到了居迟脉的身边,同样是中年之姿,却是极为瘦弱,远远看去,就跟竹竿一般。

此人同样也是大名鼎鼎,乃是流沙二号角色,钟离孝悠。

此二人,不仅实力超凡,平日里更是孟不离焦,也正因为如此,才压制着流沙内部的派系心有忌惮,不敢明目张胆的争权夺势。

当然,这份功劳的归属,除了此二人,还有一些,正是薛衣侯此时所立之处的十六七人,皆是是心怀骄傲,不愿附人羽翼之辈。

这股势力,人数最多,又有居迟脉以及钟离孝悠坐镇,放在平时,足够压制其他三方了。

“只可惜,这份平衡,怕是很快就要打破了。”身为知情之人,薛衣侯显然别有心思。

“且慢。”果然,很快就有人站出来唱反调了。

说话的赫然是一方首脑,那个衣着暴露形态妖媚的女人。

只见这女人虽穿着艳丽的女式深衣,但衣领却是极大,以至于将光洁圆润的双肩完全的裸露了出来,引人侧目。

不仅如此,在其款款行走间,更有春光乍泄,两条修长紧绷的秀腿自裙裾内伸缩……好吧,这个女人根本就没穿亵裤。

车馨娥,流沙十人榜排行第六。

论实力,并不显山

露水,但却极有手段,在流沙成立的早期,就纠集了一些拥趸,自成一系。

车馨娥虽没有玳墨娇艳,却也是上上之姿,而且时不时流露出欲拒还迎的风尘之气,更容易撩拨起男人的欲望。

车馨娥款款走到居迟脉两人的身前,先是礼貌的施礼,只是微微的下蹲,却有意无意的将领口的深邃暴露了出来,惹得后者急忙偏过头去,一脸的尴尬。

“不知六妹有何见教?”居迟脉努力控制着自己不看车馨娥,语气难免就弱了几分。

整个流沙内,敢以兄妹相称的就只有居迟脉一人,听上去亲切,由此也不难瞧出其为人性情。

“奴不过是一介女流,哪里有什么高见,只是有一事不解,还望大哥赐教。”车馨娥缓缓起身,嘴角含媚,声音更是糯糯的让人听了心跳加快。

“哦,且说来听听。”一旁的钟离孝悠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语气上就没有居迟脉的和善了。

“咱们流沙的规矩,想来大家都知道的,说是松散应该不为过吧?”车馨娥看也不看钟离孝悠,迷离的眸子一直盯着居迟脉。

“这……确实如此。”居迟脉点头,这本就是实情。

“那么敢问大哥,以咱们这区区四十余人,如何对抗书山、吞天以及那十余个势力?”车馨娥立时反问。

“咱们今天不正是要集思广益思量对策么?”居迟脉不理解道。

“不,大哥误会了。小妹是问,一旦遭遇不测,咱们流沙真的有能力应对么?”车馨娥语气顿变,已有质问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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