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扶桑竟发了狂一般挣脱彦昭的手,转身将不悔草向曼姝甩过去,她的目光透出异常的狠厉:“你是何人?为何多管闲事!”

曼姝毫无防备,好在朝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入怀中,她才未被扶桑所伤。

这时,彦昭为了不让扶桑克制不住自己而伤人,狠了心抓住扶桑手里的不悔草,用力一抽,不悔草便从扶桑手里脱落。

随即,彦昭一个手刀劈在扶桑的后颈上,扶桑再度晕了过去,彦昭则抱着扶桑大步走进房中。此时的良辰殿一片狼藉,曼姝呆呆的愣在原地,吓了朝勋一跳。“怎么?你被扶桑吓着了?”

朝勋摸了摸下巴,“这不像是你火女的一贯作风啊!”曼姝醒过神来,嘿嘿笑了两声,她才不是受了惊吓而走不动路,只是第一次被朝勋拥入怀中,心中激动而已。待曼姝陶醉得差不多了,便一蹦一跳地去往扶桑的屋子里。朝勋更是诧异,连忙拦住她:“你不会是想去报仇吧?扶桑她是无心的。

况且人家现在伤得不轻,你不许冲动啊!”曼姝顿住脚步,拉着脸抱怨道:“叔叔,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人吗?”

止不近人情,你连柳如是的屋子都敢烧,但凡惹到你的人还会有什么好下场?”朝勋说来仍然心有余悸。曼姝白了朝勋一眼:“叔叔,你就放好你的心吧,我是去和离姬的女儿做朋友的!”说罢,曼姝兴高采烈地找彦昭去了。曼姝对扶桑十分有好感,不但因为扶桑是凡间来的女子,还因为她与朝勋第一次拥抱是拜扶桑所赐。正因如此,她才殷勤地帮着彦昭一起照顾扶桑,还大方地把御火星君给的。

丹药一粒不剩地给了扶桑。彦昭喂扶桑服下丹药之后,曼姝悄悄对彦昭道:“彦昭叔叔,她已经吃了药了,你为什么还是闷闷不乐的?”扶桑醒来时,这间冰冷的屋子里仍然充满惨白的光,似乎要照开别人的心事一般,无情而冷漠。四周静得针落有声,扶桑环视一圈,并未看见彦昭的身影,只是在动了动脖子的瞬间,突然感受到一阵酸痛。那一刻。

扶桑猛地回想起晕过去之前所发生的事,当时她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暴戾,只想不顾后果地离开这个地方。后来彦昭将她打晕,她才睡到了现在。想到这里,扶桑眉目间浮上一层怒色,心中不禁埋怨彦昭下手没轻没重,以至于她现在还是动弹不得。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推开,走向床边的是个身着浅蓝色纱裙的女子,正是朝勋的侄。

女曼姝。扶桑仍有些不清醒,于是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曼姝一步步靠近,却见曼姝故作倨傲地扬起下巴,说话时颇为不自在。“你醒了啊!”曼姝随意斜了扶桑一眼。扶桑淡淡地回了她一个“嗯”,随后便转过头去,也为之前的事情感到略微羞愧,所以不好意思面对曼姝的目光。曼姝却坐了下来,幸灾乐祸的语气很是明显:“凡间的女子都和你一样。

像个疯子吗?”扶桑身子一僵,压着火气道:“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发疯的时候差点杀了彦昭叔叔,更重要的是,你竟敢打我!”曼姝悠闲地倒了一杯茶。扶桑本就不喜欢这九重天,加之这段时间郁闷得很,故而也不服输:“打你。

又如何?你想报仇尽管上!”曼姝哈哈大笑:“开什么玩笑?我若是此刻报仇,你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扶桑艰难地坐起身来,扶着脖子将目光恶狠狠地扫向曼姝:“谁怕谁啊?有本事你就来!”曼姝嗤之以鼻:“得了吧,看看你那个。

样子!我在这儿照顾了你这么久,你没句感谢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嚣张!”“我没有求你守着我吧?而且你照顾我什么了?”被扶桑这么一问,曼姝委实心虚。她的确是没有照顾扶桑,因为扶桑晕过去之后动也没动一下,只是安安静静地躺着,根本没什么需要她出马解决的。不过曼姝这个人爱面子,哪里容得别人这么质疑自己:“你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难怪连彦昭叔叔你也舍得动手!”闻言扶。

桑心上一紧,提起此事,她的怒火当即烧到了头顶:“念在你是朝勋的妹妹,我才对你如此客气,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可就真的打你了!”曼姝登时拍响了桌子,恨声道:“好大的口气,九重天上的女人之中,就连柳如是都不敢说打我就打我,你倒是说得很是随意!”说着,曼姝张牙舞爪地站了起来,扶桑也按着后颈从榻上起身,就在两人针锋相对之时,碧隐走了进来。“两位姑娘,你们能不能消停点儿?”碧隐走到扶桑和曼姝中间,按着扶桑的肩。

让她回去躺着。随即,碧隐又对曼姝道:“是谁和朝勋上神说的,她不是小家子气的人,这次来是来照顾扶桑的?”曼姝气极,指着扶桑道:“人家好意开导她,她却非要曲解我的意思,还对我发脾气!”扶桑翻了个白眼:“是谁一上来就骂。

我是疯子?”就在这时,离姬突然火急火燎地冲进屋子里,见扶桑脸色发白,显然是重伤初愈,很是心急。“是谁打伤了我的女儿?”离姬焦急的眼神将曼姝看得后背发凉。曼姝嘴角抽了抽,道:“是柳如是打的!”离姬听后,竟连扶桑的伤势都不曾看一看,大袖一拂,扶桑不由捏了一把汗,连忙对碧隐道:“快拦住我娘!”碧隐立时追了出去,扶桑也艰难地穿好了衣裙,路过曼姝身边时恨恨道:“回头再找你算账!”曼姝却跟在扶桑身旁:“随时奉陪!不过恕我直言,你一人去凤朝宫根本就是想再挨柳如是一顿打。

还是欠我一个人情,求我跟你一起去吧!”此事事关离姬,扶桑也不敢马虎,因此顿住脚步斜了曼姝一眼,极敷衍地道:“求你,可以一起去了吗?”曼姝很容易满足,只听扶桑一句勉强的相求便高兴得合不拢嘴,心想:果然是凡间来的女子,九重天上哪有这么有趣的人?扶桑并未留意曼姝的情绪,只是与曼姝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凤朝宫,却还是晚了一步。离姬已经将凤朝宫闹得鸡犬不宁。

殿之中能砸得东西都被她砸了个遍,任凭谁也拉她不住。此外,离姬还貌似轻车熟路地指着柳如是破口大骂:“蛇蝎心肠的女人,竟敢伤害我离姬的女儿,我定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扶桑在人群外大喊一声:“娘!”离姬置若罔闻。柳如是碍于离姬毕竟是个神志不清之人,若是用法术伤了她,难免被整个天宫的人指手画脚,因而竟忍气吞声地被离姬扯着头发。见状,扶桑和曼姝忍不住嗤笑一声,然而柳如是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扶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扶桑连忙冲到前面去,用尽全力把离姬拉了回来,道:“娘,你别跟这种坏女人一般见识,我们回去吧。

”柳如是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板着脸向扶桑和离姬的方向瞪了过来:“你们把我的凤朝宫弄成这样,以为说一声就能走了吗?”“那你想怎么样?找天帝告状是吗?”说这番话的是曼姝,“你把离姬的女儿打成重伤,让人家差一点刚回天宫就死于非命的事,我已经告诉我父君了!”

若你还要刁难离姬母女,那我们不妨鱼死网破!天宫中并非没有明事理的人,你乘人之危,欺负离姬母女孤苦无依柳如是锋芒毕露地对着扶桑,微敛的眸中散发出满满的嘲讽,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你不打算妥协?哈,那你想怎样?”“你在九重天上有何人可以依靠?拿什么跟我斗?”扶桑勾起唇角,凛冽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坚毅:“就算我孤身一人,也要让你看清自己,你自以为自己是强者,其实不然!哪怕你现在站在高山之巅,可是你脚下的人,并非爬不上来!”扶桑信誓旦旦的把话说到这里便。

拉着离姬转身离开了凤朝宫。跨出宫门之前,离姬忽然转过头,以异常严肃的语气对柳如是撂下一句话:“我离姬的女儿,不是给你欺负的!”那一刹,柳如是莫名一颤,对离姬这个人总是有些敬畏。扶桑也注意到柳如是脸上最后闪过的那一丝讪讪,却单纯的以为柳如是不过是畏惧一个神志不清的人,所以才有这个反应。想到柳如是竟也有胆怯的时候,扶桑难免窃喜。回到良辰殿时扶。

桑将离姬送回屋里,正想出门,却被离姬紧紧握住手:“自从回来之后,就不像之前在凡间那么快乐了吧?”离姬态度如此稳重,扶桑尚有些不习惯的愣了愣,才落寞的点。

头。“我明白这种感受,当年娘也是这样的。”离姬叹了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扶桑的手。扶桑不想让离姬担心,于是道:“娘,你放心吧,我懂得分寸,不会闯祸的,你好好休息吧!

”离姬郑重其事地注视着扶桑,道:“娘虽然不济,却也容不得别人对我的女儿肆意欺凌,以后你若受了委屈,在这九重天上为你出头的本事娘还是有的!”话落,扶桑的眼眶有些湿润,只是敛目点头,生怕让离姬看见她悲伤的样子。离姬也没再多说,躺下歇息了。扶桑出门时,曼姝与碧。

隐正在庭院里的石桌旁喝茶,曼姝仍是一副火冒三丈的模样:“那个柳如是,刚才我就应该烧了她的头发!看她还敢不敢那么嚣张!”听着她的这番话,扶桑恍惚中想起从前在天狼族,她也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还曾剪过素荣的头发。时过境迁,如今的她每走一步都是举步维艰。想到这里,扶桑驻足在曼姝身旁,没头没尾的说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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