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四,清晨,金銮殿上,太监总管吉全向往常一样朗声说道:“上朝,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臣有本奏!”
宋翼遥向前站出了一步,折子递出。
接着说道:“臣要参李相三条罪,其一是收受贿赂,包庇佞臣,使忠臣蒙冤受辱,命丧黄泉。其二是通敌叛国。其三是七年前黎相一案。微臣已查出幕后主使就是李相。证据均已经写在了折子上。”
从第一条开始,朝中的人就开始议论了。
别说三皇子五皇子等人,就是刑部尚书申明都被吓了一跳。他还真的不知道宋翼遥最近私底下都在查些什么。
她一说完,就犹如在平静的湖面上剩下了一块大石头。掀起轩然大波。
李相的为人一般人都觉得还是不错的。好说话又不爱生气,有几分当年黎相温润公子的风范。可是如今宋大人列举李相三桩罪,无异于推翻了李相在众人心中的形象。
再说了,朝廷里谁人不知,黎相的案子就是陛下这么多年来都没办法忘却的心结。陛下恨不得将凶手剥皮鞭尸。这样一件人人避之不及的案子,宋大人竟然说如今说查出来了,还说犯人是李相。再加上受贿一事,这是铁了心死要致李相于死地啊!
交换眼神窃窃私语的有,偷偷打量李的有,眼观鼻鼻观心的有,同李相之间并无往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也有。不信他的话的也有,总之群臣们神情反应各异,无一不等着事态接下来的发展。
相处了这么多年,唐绍还是很信任李相的。可是宋翼遥断然不可能污蔑李相。唐绍接过折子,脸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黑了下来。却没有立刻翻脸,而是压制着火气问道:“李相,宋爱卿参你的事情,你可承认?”
“陛下,臣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请宋大人说的仔细些,好让在下看看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让宋大人误会在下这么多事。”
被人连指三条重罪,李相却不着急,站了出来说道。他淡定的模样瞧着反而让准备充足的宋翼遥心慌了一瞬。难不成,他还留着什么后招不成?
“好,那就先从最后一条开始说。之前微臣查一件凶杀案的时候,意外发现在黎府出事的当天晚上,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皇城里还有一家人葬身火海。那家的男主人是个开古董铺子的。出事前,将家中所有财产同儿子一起送走。像是逃难似的,举动很是奇怪。
于是臣就开始调查此事,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隐情。查案的时候发现,这家古董铺子同李相的得力手下有不正常的资金往来。
李相常常会派他的手下去买古董铺子里的东西。以能买到数件真品的价格去买赝品。
仿佛无
论东西好坏,将钱送到才是目的。还会拿李相的画去换东西。
于是臣就开始查这件事,证实了李相手下确实有这样一号人物,名唤李嵘。还是李相很宠信,赐了姓的家奴。现在正在李相凤华山上的庄子内为李相办事。这才牵出来了前两桩罪。”
“不知这件事同黎府当年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关阁老听的认真,见他又说到了前两桩罪名上了,发问道。
“在调查李嵘的时候,不仅翻出来了平日里收受贿赂的账本。还翻出来了一幅画。画的背面夹层之中,是李相给古董铺子老板下的命令。”
宋翼遥说着,唐景若取出了那一件物证。亲自递给了下了台阶来接的吉全。
李相的字迹,唐绍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看向那张纸,几乎是一眼就辨认出来了。上面确实是李相的字迹。
而内容,直气的他怒目圆瞪,随手抓过桌子上的几本折子冲着李相摔了过去:“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做出来这样的事。你能对得起黎相当年对你的栽培么?妄废朕这么多年对你的信任。”
怪不得,怪不得一个下人在李府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原来竟然暗地里帮李相做了那么多件事情。
如果这些事情都是真的。那么这么多年李相瞒着自己,是没少偷偷折腾啊!
他们竟然将李嵘也查了出来,怪不得如此有底气。可李相还是没慌。面对着唐绍的怒火,李相跪下,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悲痛,说道:
“微臣冤枉,黎相于臣有恩,这些年,臣感念恩情,每每忆起黎相的音容笑貌,常泪湿满巾。怎么会做出来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情。
至于书信字迹,臣不才,字迹作为范本,广为流传。天底下写的像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能够以假乱真的,少说也有几十个。
臣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一定是有人在暗中陷害微臣。至于李嵘那个奴才。实非微臣信任之人,也不是微臣家奴。
早在几年前,微臣便发现他似有二心,但是也未发现错处。这才将他支走,扔到了凤华山的庄子上。这件事微臣府上的老奴都知道。
若是宋大人查到了他那里,那定是他从中捣乱,假借微臣的名义,故意毁坏微臣的名誉收敛钱财。
臣虽不敢说两袖清风,可也是坦坦荡荡。说微臣收受贿赂,更是无稽之谈。臣甘愿受宋大人调查。以证自身清白。只盼宋大人能查明真相,将背后捣鬼之人尽数揪出来。还微臣清白。”
他三言两语,却句句切中要害,原来不利的局势几乎是瞬间就被扭转了。
李相看着坦坦荡荡问心无愧,还愿意接受调查。难不成真的是被冤枉了?
当下就有朝臣改变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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