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年纪不大,身手倒俊的很,呀呀你这后生长的可真好,怪不得当世玉郎的名头都传到我们陇西来了,我们陇西的小妹子,好些人都囔着嫁人就嫁司马玉郎啊!叔叔我也见过不少好后生,真没一个能比的上你的!”李端啧啧赞叹,可见得司马昶的确是太过俊逸了。
司马昶听了这话,净白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他赶紧解释道:“李叔叔谬赞了,小侄已经心有所属,唯愿她一人欢喜,再不愿招惹他人。”
“嗯,好小子!”司马昶的话很投李端的脾气,他笑着拍拍司马昶的肩膀,又夸赞了一回。
“亲家,快上马车吧,咱们不是外人,再不用讲那些虚礼,咱们到了山阳坞再说话!”李端看着粗犷,实际上却个是细心之人,看到宇文信的面色不太好,他立刻催着宇文信上车休息。
大家都催宇文信上车休息,宇文信道了谢,带着儿女们上车了。因车中有宇文慎宇文惜这两个小家伙,宇文悦也不好多说什么正事,只能问问阿爷和弟妹这一路西行的诸般经历。
宇文慎并不是个话多的孩子,他只偎在阿姐身边,紧紧的拽着姐姐的衣袖,宇文悦见状心中暗叹一声,知道因为阿娘的事情,弟弟小小的心灵还是受到了伤害。
宇文惜看到最亲近的姐姐,话可就多了起来,一时间马车中只回响着她脆生生的声音,宇文信看着三个孩子,脸上浮起了欣慰的笑容,在小女儿的声音中,宇文信不觉闭上眼睛,渐渐的睡着了。
“嘘阿爷睡了,我们声音小一点!”宇文悦做了手势,她的弟妹们赶紧用力点头,宇文惜更是紧紧的抿起小嘴巴,竟是不再说话了。
宇文悦拿起锦衾轻轻盖在她阿爷的身上,定定的望着他,不过数月未见,宇文悦发现她阿爷头上竟然多了许多白发,纵然是睡着了,眉头也还是微微皱着,可见得她阿爷心里到底不安宁。
也许是因为最心爱的孩子们在身边,宇文信这一觉竟然睡的很沉很沉,当他醒来之时,才惊觉自己已然睡在了床榻之上,而他的大女儿宇文悦则坐在榻旁的鼓凳上,靠着床柱合着眼睛打瞌睡。
宇文信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被,正想轻轻的起来,不想他一动,一旁的宇文悦就警觉的睁开眼睛,看到父亲坐起来,她立刻笑着唤道:“阿爷,您可算是醒啦!”
“嗯?佳娘,阿爷睡了多久?”宇文信一张口,才发觉嗓子干涩的很,声音也都比平时哑了几分。
“阿爷,您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啦,您先别动,喝点蜜水润润嗓子”宇文悦边说边倒了一杯温热的蜜水,双手捧着送到他阿爷的手中。
宇文信喝了半杯蜜水,笑着说道:“原来已经睡了那么久,怪不得阿爷腹中甚饥啊!”
宇文悦笑着说道:“阿爷,女儿先服侍您盥洗,厨下一直煨着粟米粥,您先用一些缓缓胃,过两刻钟就得吃药了,华阿翁在您睡觉的时候给您诊脉了,开了药让您醒来喝。”
宇文信微笑着点点头,缓声说道:“阿爷这一病,真是失礼的紧,原该”
“阿爷,您可别这么说,李家叔叔婶婶直说是他们私心想要阿嫂回娘家分娩,才累得您受风霜之苦,内疚的不行,世叔拿出他珍藏的千年老参给华阿翁合药,婶婶也到佛堂为您颂经祈福了。阿兄阿慎倩娘阿璟昨儿都守了大半夜,后来小家伙们睡着了,阿兄才将他们抱出去”宇文悦飞快的说了起来。
“何必如此,何必如此佳娘,阿爷睡了这一长觉,已经觉得好多了,先吃些东西,然后去见李叔叔他们。”
宇文信醒来的消息很快传遍山阳坞大宅,李端急匆匆赶了过来,宇文恪司马昶于瑾他们紧随其后。
宇文信还没吃完粟米粥,华老先生和李端等人已经赶了过来,大家没敢言语,都眼巴巴的盯着华老先生诊脉。等华老先生抬起手,李端才小心的问道:“华神医,我这亲家公可好些了?”
华老先生皱眉看着宇文信,不客气的说道:“阿信,你身下还有这许多儿女,如何这般不在意自己的身子骨,要不是从前老夫给你调养的好,这回你怕是没命到陇西的!”
宇文信能说什么,只能连声认错,承认自己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呗。华老先生出了心头怒意,这才缓声说道:“能睡上这么一觉,就有望大安了。好了,老夫不也不多说了,先喝几副汤药再说吧。”
李端见华老先生训他亲家跟训自家孩子似的,心中很是惊讶,惊讶过后又生出暗暗的欢喜,想来这华神医真的是医术通玄,要不然他亲家公也不能这般信服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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