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摇扶了扶额,心里倒觉得好笑得紧。
一直以来,沈扶摇都以为,青黛院里只有庄眉宁和莫慎儿的嘴厉害。如今瞧着,倒是自己看走眼了。
莫皖北这家伙说起话来,那也是挺毒的。
嗯,不愧是庄眉宁的儿子。
“北哥儿,怎么说话的!”
长房大老爷早就被莫皖北气得脸如猪肝,说不出话来。
倒是大夫人刘氏,急急道:“我家老爷就算是没有一官半职,那也还是这莫家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莫家好。你一次又一次曲解他的用意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羞辱我家老爷?
再怎么说,我家老爷也是你的长辈,是你的大伯父!难不成,他会害你吗?他方才所言,哪一句不是事实?咱们莫家这几年难道不是在走下坡路吗?当年你父亲和你二哥在时,北定侯府何其风光?
你再瞧瞧现在?现在咱们北定侯府是个什么模样儿!内宅内宅不安宁,外头外头受人非议。你若有本事儿,你倒是让大家伙儿面儿上过得去啊!”
说罢,大夫人刘氏又道:“是!以前你在京都的时候儿,还不是侯爷。咱们北定侯府的状况,也没现在差。后来你去了边疆,对京都的时局更是一无所知。
好不容易回来了,又瘸了。终日待在侯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头是个什么声音,你自然听不到!
可你大伯父、你的三叔、你的兄弟们,是终日都要出门和别人打交道的!外头人如何说咱们莫家,他们最清楚不过。他们厚着一张脸皮儿,在外头不知受到了多少奇怪的目光。
那些人委以虚蛇,阴奉阳违!所有你听不到的难听话,感受不到的阴阳怪气儿,都是他们为你挡了!如若不然,你以为呢?你以为莫家的荣耀,就凭着你母亲频繁办几次宴席,多花几个银子,就能维系的吗?
那些人之所以让自己的家眷来参加你母亲举办的宴席,无非就是因为面儿上过不去,不好直接得罪北定侯府。论起真心,呵……恐怕也没几个吧?”
言毕,大夫人刘氏冷笑了声儿,又道:“你若不信,大可让你母亲现在再举办一场宴席。去宴请那些名门望族,勋贵世家的女眷。你且瞧瞧,还有几个是会过来的?
我若不说,也许大家伙儿都不知!就在前几天,我和善哥儿媳妇儿出去买胭脂水粉。在那如玉坊里,我们婆媳二人,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怠慢!
如玉坊里的人怠慢我们也就罢了!就连以前咱们侯府看都看不上眼的小门小户,也敢与我们抢夺东西!
这些小事儿,我们本是不该说的,我家老爷也不让我说。可今日既然北哥儿将话说得如此难听,那我就趁着大家伙儿都在这,说上一说。更何况,我相信这样的事情,不仅仅是我和善哥儿媳妇儿经历了。大家伙儿其实都一样,都受过这些委屈。
譬如,湛哥儿媳妇儿名下的产业,生意大不如前了吧?老三你虽握着皇城的兵权,但手底下那几个稍有本事儿的人,指不定比谁都按耐不住。哦,对了。还有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殿下可是咱们莫家的外孙啊!他与北哥儿的关系,这两年不是亲近得很吗?就连北哥儿当年能够前往边疆历练,都是三皇子殿下开的口,求的情。
可……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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