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破空声先于厉喝响起,宛如彩虹与那凄煌灿烂的光芒交错而过,并于交汇处将层层涟漪释放,发话者一袭紫衣,头系玉带腰佩锦囊,生得俊美异常更有几分阴柔之气,手中兵器非枪非剑,竟是一柄七色斑斓的琉璃尺,三尺之内如生日月光华,掀起霞光阵阵,萦绕身侧若神明天降,怀超然莫测之威。

另一名身着华服的青年被护在身后,面色苍白带有几分悸动,却仍强自镇定开口:“来者不知何人?若要伤我,也先报上名姓!”

这话实在有些嚣张近愚,来人攻击本就是突袭,又岂会通姓报名让对手先有准备?但此时那手持重剑的青年却毫不推辞,倚剑立于原地满脸皆是傲然:“在下林傲,特请殿下交出狮鹫令!”

“放肆!”华服青年闻言不由怒喝,在他身边的青年也上前一步,手中琉璃尺如氤日冕,光华绚烂得令人难以直视:“林傲?就是你击败了艾斯艾罗皇子的队伍,让卢文也成了手下败将?”

“能被霞君记住名字实是我的荣幸。”凌青云微笑,被称作霞君的紫衣青年只是冷哼。

霞君,落神天才榜第六十一位,排名更在雷矛侯卢文之前!此人被称作霞君,实际姓名却无人知晓,有人说他是某个隐士家族的世子,隐瞒出身行走天下,也有人说他出身卑贱因奇缘崛起,欲要与前半生断绝才绝名启号,可无论如何没有人能否认一名在天才榜杀到六十一位的天骄何等本领非凡,他不使刀枪剑戟等凌厉兵器,一柄琉璃尺绚烂无极,自可镇压八方来敌。

“此人精通光元素掌控,还懂得融入幻术,手段在榜上天骄中都称得上诡异。”凌青云却在对峙中回想着对手的情报,不得不说眼前这位巴利皇子的队伍着实有些特别,最强者霞君标新立异,其余三人也擅长炼金或傀儡各具特色,这巴利皇子本人就是霁月帝国皇室中颇为乖张孤僻的一位皇子,所以也找了这些合乎兴趣的天才为下属,却被其他竞争者戏称为戏班子,但即便如此,这戏班子的实力却不容小觑。

“本打算与阁下畅谈,但既是不速之客,也容不得在下客气。”霞君的声音渐渐泛冷,随着琉璃尺一挥,平地直起万丈华芒,其耀眼炫目足可令大多数金身强者暂时失明,但凌青云巍然立地,直视彩光面色不变,早在霞君开口的一瞬他就聚集灵力在眸,凭生灵之眸护住瞳孔,手中重剑则悍然斩出,大开大合,崩山摧地!

一声爆响迸发,掀起的波动又远非先前的战斗所能相提并论,一道又一道强光爆耀,装束华丽的霞君本人却自强光的中心倒飞而出,衣裂褴褛,沾上尘土的俊美脸庞显然极不好看,他确认这个对手比传闻所说还要强势霸道,竟无视了自己的诸多干扰横冲直撞过来,这一剑打得他手臂发麻,再来一下那还了得?

“他这是想速战速决!”惊骇之余,一种警惕在霞君心头浮现,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光芒在他周身萦绕浮现,有的呈光线与光弹铺天盖地地轰向自光芒废墟中杀来的强敌,有的萦绕交织浮于体表形成甲胄,还有的却于身后绚烂开屏,好似彰显威严,唯有他的同伴才知道这是已经编排后的讯号传递,此为强敌,保护殿下!

又是一声轰响惊天动地,两名皆有上榜实力的天骄轰然碰撞在一起,眼眸中呈现着彼此,气势一个比一个绚烂强势,雷火交织、虹彩灿烂,都欲将对手压倒,而就在这时忽有嗡鸣声响起,树丛中窜出数十道金色流光,却如滚雪球般掀起一片黄色风暴,这是数以万计的黄蜂,身披甲胄,蜇针如刃!

“以炼金术驱策刃蜂?”凌青云看得一凛,他的万灵元术实已精深,一眼就将这常人难以理解的场面看穿几十道金光都是炼金傀儡,形体如蜂,也被称作领头蜂,是刃蜂中引领群体的存在,这隐藏在暗处的炼金天才将傀儡制造得栩栩如生,又涂抹药剂令刃蜂都将傀儡误认为真正的领袖,转眼间就聚集而来,形成足可威胁灵华强者的规模,实是运用地利的典范!

但他身拥万灵元术,对刃蜂的理解只强不弱,又岂会惧怕这等手段?便只洒然一笑,挥剑雷火盛耀,劈开眼前混乱汹涌的彩光漩涡,掀起一层风暴,在森林中称霸的刃蜂如飞蛾扑火接连陨落,悍然前冲逼得霞君咬牙迎尺,不得已正面碰撞却在即将接触时骤然转向,千万钧力如泰山压顶,将那体修胖青年砸得双足陷地,面露骇容。

“好恐怖的家伙!”擅傀儡术的青年见状目瞪口呆,他也尝试用引以为傲的金丝干扰对手的形状,但这些坚韧强效的丝线还没来得及接触到凌青云的身体与剑锋就已被燃烧殆尽,人家还能略微牵制,唯独他却无法起到任何作用,这等尴尬与之前被救的窘迫加起来令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是望着那道挥舞重剑,宛如神魔在世的身影,他却不禁想起那头凶兽独角上的两条裂痕,不禁苦涩地咽了咽口水。

恐怕正如他所想,那头被他视为猎物却差点伤他性命的凶兽是被此人驱遣而来的,以其实力对付五阶妖兽恐怕根本没费什么力气,那两道剑痕如贯金母,是最辉煌的实力证明。

接下来的战斗称得上摧枯拉朽与惨烈二词,对向来以神秘著称的霞君来说这可谓是生来最憋屈的战斗之一,到后来凌青云甚至不与他正面相撞,只是将剑舞得如金钟罩一般,挥舞雷炎径直冲向他们竭力保护的王子,然后将剑架在他的脖颈上。

何等屈辱!霞君望着趾高气扬的敌人,几乎咬碎了钢牙,却不得不望向对手,看他有何打算。

“你挟持我也没有意义,杀不得我。”被挟持者本人却很冷静,重剑架在肩头,火光从面前扫过,仍然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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