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弥悦朝拓拔提高举的左手瞟了一眼,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扬声问道:“统领既然是奉圣旨搜拿钦犯,我自然不敢阻拦。只是将军怕是弄错了,这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是钦犯?”

拓拔提冷笑道:“谁说年纪轻就不是钦犯?此女原名帕里黛,是罪妇迪丽拜尔的亲侄女。罪妇迪丽拜尔妖媚惑主惑乱后宫,皇上已下令诛其三族。迪丽拜尔及其兄真达已伏法,唯此女在逃半月有余。本统领得线报知此女逃入高阳王府,特请了圣旨来缉捕其归案。本统领念在和高阳王也算是堂兄弟,只当此女是偷偷潜入王府藏匿,孺人要是再阻拦,本统领就只能向皇上奏禀高阳王府窝藏包庇钦犯了!”

小鱼儿吓得使劲拉沈弥悦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管此事。可沈弥悦却仿佛没有收到小鱼儿的警示,她紧紧地握住小鱼儿的手,重重地咬了咬嘴唇,强忍着腹中一阵紧过一阵的疼痛,道:“统领错了!她虽然是迪丽拜尔的侄女,但却不在迪丽拜尔的三族之中,所以不能算是钦犯。”

拓跋提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显然是对沈弥悦毫无逻辑的辩解完全不感兴趣,回过身,再次对着阿依举起了雪亮的剑。

“她是成周公府的人!”沈弥悦上前几步,高声道:“她是成周公府二公子万致远的未婚妻,她是万家的人!”

拓跋提举着剑的手虽然顿在了半空,但他的语气却甚是不以为然:“既然是未婚妻,那就是还没有过门。既然还没过门,算什么万家的人?”

“她是万家的人!”沈弥悦顿了顿,或许是因为所有的精神和全身的肌肉都太过紧张,她觉得肚子里的抽痛感越来越重,额上因为紧张和痛楚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然而她依然紧咬着牙勉力支撑着,握着小鱼儿的手也是越捏越紧,有两根手指的指甲甚至已经不知不觉地掐进小鱼儿的肉里。“万家早就认了她这个儿媳妇,她一直都住在成周公府里,只是因为成周公世子的丧事暂时没有举行婚礼而已。”沈弥悦一边极力从脑子里搜索着所有她曾从拓跋濬那里听来的关于成周公府和阿依的各种信息的碎片拼凑着,一边尽力以一种十分笃定的态度说出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虽然她和万二公子尚未举行婚礼,但她早已不在家,自然应该从夫而非从父!”

其实沈弥悦此时心里是一片混乱。她也不知道自己未经高阳王的允许就向外人说出阿依和成周公府的关系是对是错,她甚至心里也隐隐觉得自己说出这些,可能会让成周公府因为与钦犯有亲而受到牵连。然而在让阿依立刻被诛杀和用另一个可能的麻烦来暂时保住阿依的性命之间,她本能地选择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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