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全然不知太子妃的主意,看着念清睡着,便去找了嬷嬷学礼仪。
阮清从来不知道宫中的事情竟要这般繁琐,每天她的事情也很多,只能给嬷嬷置了一间房,有空便去找她教导。
幸而将军夫人推荐的人选极好,即便是阮清做错了,也不曾罚过,只是培训她一门动作的时间长了些。
让动作成习惯,举态成自然。
这样即便是不去记着,动作也会成为身体的记忆。
到时候行云流水,一贯而成,也不会因为忘了而尴尬了。
阮清偶尔会跟着夏蝉出去街上玩儿,看看最新的布料,好带回去给念清做做衣服,练练绣花技能。
亦或者街上的糖人,叫卖的油纸伞,每一个都让阮清新奇而惊喜。
她想起镇上的油炸虾,嘴里的口水分泌的更加多了些。
于是让夏蝉回去记得叫采办买些新鲜的虾回去,她摩拳擦掌,准备自己做些。
街市上人倒也多,不少人华服在身,京城权贵良多,阮清本不打算做一名佛系的乡君。
在京城中,她从未见过放肆的权贵。
没曾想这一出来,便让她开了眼。
有几个少年,纵马疾驰,惹不少人纷纷闪躲,场面顿时变得慌乱起来。
集市上的人听了声音,都闪躲在一旁。
阮清正搓手等着糖人,没曾想那少年挥舞着马鞭,阮清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按照惯性的穿越套路,幸好幸好,没有什么小孩子让她救。
正当他如此想的时候,那人挥着马鞭,对着路边的乞丐就挥了过去。
那小乞丐被一挥,连忙痛声“哎哟”了一声,血立即就从破旧的布料中渗了出来。
阮清看着心疼,她本就是当了一个孩子的母亲,如今一个不过七岁模样的孩子被这样鞭打,她连忙跑了过去,只看得那小乞丐伤的严不严重。
“阮清有随身让人带着卫榷做的金疮药的习惯,这是卫榷自制的,效果本就极好,她拿下帕子,正要给小乞丐包扎,一股劲风朝她袭来,吓的她礼仪也没有了,连忙往旁边跳了一脚,那鞭子便落到了她方才的地方。
阮清如此动作,引得骑马的几人笑了起来。
阮清只觉窘迫,嘴里气急地对来鞭之人喊道:“当街欺负一个落魄孩童,此时还吓着妇人,当是少年应该做的?”
阮清被吓着的时候,夏蝉在旁边立即扶着她。
只是心悸未停,她扶着胸口,喘着粗气。看向那个骑在马上,不过十五岁的少年。
一脸纨绔的笑意看着他,眼睛笑眯眯的,完全不是犯了错的样子。
只听他朗声道:“不过是一个贱人罢了,我爱打便打,任他伤口怎样,你怎爱管闲事?”
“天子脚下,理应乐民享民之道,此人并非你家奴仆,怎可随意伤人?”阮清气的身子发抖,想着如果那鞭子是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个力道,该是有多疼啊。
夏蝉立即就喊道:“大胆刁民,竟敢对承安乡君如此无礼,你可知该当何罪?!”
阮清从未想过以自己的身份压人,听着夏蝉喊出此句话,心下不禁一稳,心想着如此这少年不会再这么放肆了才对。
没曾想那少年哈哈笑了几下,道:“你可知我父亲是谁?”
“你父亲是谁不感兴趣,你父亲是谁当去问你母亲才是,你母亲辛辛苦苦生下你,就是如此没有教养的吗?”阮清怂人的本事本就在骨子里的,听着少年说出如此的话,自当顶回去才能缓解她的“一鞭之气”!
“你……”少年怕是也没想到不过一介妇人也敢与自己顶嘴,他在家里何曾享受过此等待遇。家里人一见到他就是堆起小脸,特别是房中的那些丫鬟,一个个对自己笑都跟话似得,捧都来不及呢,才不像这个传说中的乡君一般给自己臭脸。
他心里随即也不爽起来,心想不过是被自己马鞭吓的乱跳的无知野妇罢了。随即他哼声道:“你这个无知的山村农妇当然不知道,也好,那我就告诉你,我的祖爷爷可是舍了太上皇一床棉被,有着一辈之恩,和皇上共同闯天下的人。我的父亲乃当朝一品太傅,岂是你惹得起的?”说完,又拿着鞭子在旁边的地上敲了一鞭,这才趾高气昂地走了。
阮清看他走远了,人群也散了,这才转头问小乞丐:“你多大了?家中尚有家人?”
“我……没有家了。”小乞丐刚听完阮清的问话,戚戚哭了起来,眼泪随着脸上的灰尘从脸颊滑落,都变成黑色的了。
阮清拿出帕子给小乞丐,站起身将手递给他:“走吧,以后你跟着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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