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底下有个官员道:“你个女子,来商谈什么国家社稷?”
阮清一听,顿时往那人的地方看了一眼,是个张着胡子的中年男人。
肚子还贼大,一看就是生养的好。
她心中不免有些不服,回道:“可是承安认为,凡是国之百姓,有意关注当下朝政之事都是为国家着想,更何况吾乃一国郡主,关注国家未来的发展,关注人才的选拔,为何不可?”
那大人别这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动了动嘴巴,也就哼了一声。
阮清虽然怂了回去,但是眼睛还是忍不住地要跑出泪花来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泪别回去。
只听堂上纪尤书哈哈笑了起来:“果然是朕选的郡主,才识果真不错,说吧,为那个书生而来,所为何事?”
阮清从袖口掏出信封来,道:“这些都是承安想说的,还请皇上过目。”
纪南途一看,将信封拿了过去,上了小梯给了自己的父亲。
纪尤书打开信封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熟悉,问道:“此信你写的?”
“不是。”阮清摇了摇头:“昨晚上央求夫君写的。”
纪尤书这也想起来,好似自己封的承安郡主的夫君似乎也在殿试之列。好像,还是那个带着熟悉的玉佩的年轻人,面貌像极了他的心念故人的男子。
纪尤书看完了这封信,问道:“此内容,可也是你夫君想的?”
阮清努了努嘴,道:“那倒不是,是夫君听了承安的话,理了理顺序和内容,才写上的。”
“哦?”纪尤书眼睛亮了亮,“为何你不为自己夫君争取,还要为一个外人争取殿试的名词呢?”
“当然是因为玉生他能力够好,为何还要为他争取,妾相信他能夺得一个好名次的,至于书生,他乃是玉生的徒弟,好歹叫承安师娘的,看他心情低落,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躲在书房也不出去,看着不好受。”
“所以你就写了这么一封信,想要朕再考虑考虑书生的殿试名次?”纪尤书突然觉得这个姑娘还真是率真又可爱啊……
“是的。”阮清诺诺地回道。
纪尤书听着哈哈又笑了起来,止不住的笑意,让他伸手将信给了旁边的儿子,道:“太子,将此信给底下的大人看看。”
纪南途不懂自己的父皇为何能这么高兴,拿过满是漂亮的小篆一看,果然这位夫人……真是不简单。
能有这么一个郡主,自己的父皇不高兴才怪。
阮清听宁氏说,书生开渠引流,治水患的时候,因为知道那个开渠之地的石头坚硬如磐石,皇帝听完书生的长篇大论的时候,一问如何解决如何开凿硬石的时候,书生就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长久的沉默,让这个大堂都尴尬起来。
这也是书生为什么自从回了家之后,郁郁不安的原因。
纵然止水患有再多奇思妙想,都要考虑现实的问题。
阮清听完宁氏的话,想了很久很久,晚上捧着暖炉看着茶杯发呆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解决这个的方法。
她知道书生的难过,一直闷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她直接将自己的办法告诉了卫榷,写在了信封里。
书生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他也想自己能得到一个满意的官位为民所想,为民所做。
阮清觉得自己不能事以待毙,应该为书生做点什么,于是这个想法在脑子转啊转,阮清就直接把躺在床上正准备抱着自己美滋滋睡觉的卫榷拉了起来,给自己写一份陈述信。
说实话,
阮清对自己今天来事情也没有信心,拉着卫榷的袖子央求了好久,卫榷死都不陪她一起来,还反问她,既然是她想做的事,理应自己去做,要人陪是个什么道理。
到时与书生怎么说,说你师娘心疼你,拉着师父去劝说皇帝?
阮清被卫榷的观点说服了,仔细想想,确实如此。
而且最近新来的白不凡,白管家最近忙的头大,被阮清府上接近两个库房的宝贝晕了神。
卫榷才被阮清撒着娇让他帮帮这个新上任的管家理账,卫榷答应了今天帮忙,可就分不了身了。
按照卫榷的想法,他本想好好锻炼一下自己夫人的胆识。
没曾想阮清今儿一回来,见到自己,就直扑在你自己怀里哭,眼睛红了一圈,好不可怜:“夫君君!我把信给了皇上就让人家走了,你说他是不是等我走了就扔在一旁,置之不理了呀呜呜呜”
卫榷看着怀里快要哭了的夫人,安慰地揉着她的发,道:“好啦,夫人既然已经努力过了,就耐心地等待结果就好,不要多想,夫人已经很棒了。”
“真的吗?”阮清抬头看自己的夫君,笑的真是瞬间温暖了内心啊!
“真的。”卫榷低头吻了一下自己夫人的额头:“夫人在为夫心中,乃是最优秀的人。”
“他看完我写的信笑就算了,还给底下的大人看,你说等我走远了,他们会不会偷偷笑我傻啊?”阮清一路上都忐忑不安,比自己要去皇宫的路上更加的静不下来。
这会儿看到了可以倾述的卫榷,手抓着他的袖子,就想抓住了救命稻草,抓紧了就松不开了。
“不会的,夫人小脑瓜子别乱想了,为夫让厨房做了你喜欢吃的虾片,你去厨房瞧瞧,应该差不多做好了。”卫榷轻轻捏了一下自己夫人的脸颊,没敢用力。
看面前人趴在自己怀里平静了好一会儿,这才起了身道:“那我去厨房看看虾片做好了没有,待会儿给你们端些来。”
“好。”卫榷看着又欢欢喜喜跑出去的阮清,笑的着实无奈。
只是一旁看着两人互动的白不凡有点懵逼:什么情况?突然给自己撒了一大笔狗粮???
他做错了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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