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汝生朝小福笑了一下,眼神虽有不自觉的闪躲,但更多的是嘲笑。

“不可以!你不可那样做!”小福冲到门前,冲她大喊。

监牢之中只剩下小福自己,这里又黑又暗。小时候她每次犯错,都会被祖母所在冷宫那个柜子里,那里也同这里一般,又黑又暗,狭小无比。让她不得不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那是一段痛苦的记忆,每每回想,她都会觉得离死亡更进一步。

小福把头埋在膝盖上,试图寻找一些温暖。

就像祖母说的,她是一族之长,她将来要承担的,是更加巨大的压力。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只要按照祖母说的,一定可以逃过此劫……她是唯一的继承人,她不会有任何事。

“不对,是小哥……”她沉浸在这里太久,竟然忘记了应该是担心小哥……她试图从回忆中走出来,冷静下来分析现下。

“无终……”

……

“柳家十子,你可知罪?”

“民女知罪。”柳汝生声音并不动听,可她说话声小,听起来便糯糯的。

“民女不该贪睡,误了给王后娘娘请安的时间。”她一五一十地道,“民女更不该听信谗言,将荷包带入凤栖宫。”

越王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在众人面前认罪,不过对他来说是好事。

“是听何人谗言?”他问道。

柳汝生侧目看了看一旁的柳浩生,缓缓收回了目光。

“回禀王上,听信……”

“是我!”

柳汝生话音未落,柳浩生却是一语惊人先开了口。

“是我,是我让的。”柳浩生再次说道。

张致远方士忠对视了一眼,前者道,“荷包有什么特别的吗?”

“喔,是寡人疏忽。”越王言道,“荷包之中是红花的粉末,而红花更是害的孕妇小产的凶物!”

两人点了点头,同时觉得这两个看着还是孩子模样的人,心思倒是很歹毒。

“可得逞了?”北王开口问道。

越王露出无奈的神色,点了点头,“已经在王后宫中发现了此物,前几日王后身体不适,寡人亦叫人从外请了郎中来看,都不得解。没想到是因为这事……”

“此子狠毒!”北王怒道。

柳浩生手脚冰凉,不知是在跪在地上久了,还是太过紧张。

方才他出口,只是想减轻玉儿的罪名,她不是那种心思歹毒的人……他不信。

“王上,既然这两子已经承认,那……”张致远看了看方士忠,又回过头来道,“又有何可审的呢?”

“难就难在,这些孩子,都是裕王母家的后辈,如若寡人定罪轻了,于理说不过去,定罪重了,又于情说不过去。实在犯了难。”越王说的轻松。

“这……”

几个大臣互相对视,张致远开口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对。”另外两个复议道。

“裕王可有异议?”越王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无终。

沉默了许久的无终,开口道,

“不如都审完,一齐定罪,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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