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黄福生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黄哥,你怎么啦?”谢卫惊问道。

黄福生站起身,当着围上来的武警的面,扔掉手里的枪,高举着双手,回头向谢卫说道:“老谢,投降吧,没准还能保条命。何产林这个老东西,估计很快也得到号子里和咱们团聚了。我早看出来了,荣云健这小子已经变心了,何产林让荣云健保护他出去,只怕是被荣云健卖了还在帮着数钱呢!哈哈哈哈,我都等不及想看看何产林现在的嘴脸了……”

正如黄福生猜想的那样,这同一时刻,渔泉口的海边,何产林正脸色苍白地面对着荣云健,用不敢相信的口吻说道:“云健,这几年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在他们身边十几米开外,几十名武警和安全局警员围成了一个包围圈,让何产林插翅难飞。在海面上,还有巡逻艇在逡巡,防备着可能的变故。

荣云健如铁塔一般站在何产林的面前,冷冷地问道:“何总,你真的觉得待我不薄吗?”

“我给你的薪水,足够请得起10个保镖。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从来不强迫你做。在我手下,其他人身上都有案底,想洗白都做不到。只有你是干净的,随时都可以立地成佛,这还不算是对你的优待吗?”何产林问道。

“何总,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吧?”荣云健道。

何产林道:“你还知道这样说?当年你在外面当兵,你父母先后得病,是我替你当了孝子,给他们治病,后来又给他们料理后事。你说过你要报恩,我这才把你收下,难道你当初说的话,现在全忘了吗?”

“你放屁!”荣云健怒吼一声,他已经等了很长时间,就等着何产林说出这件事,以便与何产林算一算这旧帐:

“不错,何总,当初我母亲患病,是你出钱出力给她治病,后来还帮她料理了后事。再往后,我父亲也得了同样的病,又是你派人忙前忙后地伺候。我的确说过要把这条命卖给你,以报答你的恩情。可是,何总,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父亲、母亲得的是什么病,他们又是如何得上这种病的!”

此言一出,何产林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惊愕的表情,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知道什么?”

荣云健道:“我一直在查找我父母的病因,始终没有结果。直到几个月前,我的一位兄弟给了我一张药方,让我去查一种名叫奇花散的慢性毒药,我才发现了真相。我父母发病的症状,与奇花散的症状完全相同,而要让人致命,这种毒药需要反复地投放多次,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何总你派去伺候我父母的人。我进一步详查,发现你早在10年前就已经和日本濑井机构的人有过联系,正是他们向你提供了奇花散这种毒药。还有,你派去伺候过我父母的那位弟兄,事后莫名其妙地死于非命,你觉得这只是偶然吗?”

何产林的心沉到谷底,他知道荣云健的背景,对于一个在特殊部队里呆过的精英,一旦确定了调查目标,要想查清楚一件事情并非难事。他此前一直觉得奇花散这种东西是荣云健不可能知道的,因此对荣云健非常放心,而这也正好给了荣云健查清楚这件事情的便利。

以荣云健的孝心,在知道何产林其实不是他的恩人,反而是他的杀父杀母仇人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何产林是完全能够想象出来的。在刚刚被武警们包围的时候,他还想能不能让荣云健回心转意,保护他杀出重围。现在看来,他能够不被荣云健活活打死,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有这么多武警在旁边,荣云健不会动粗吧……何产林暗暗地想到,这一刻,他是多么喜欢周围那些国家强力部门的人员啊。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件事的?”何产林用凄惶的口吻问道,现在他已经不考虑逃生的问题的,他只想在自己身陷囹圄之前,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两个月前。”荣云健道。

“你居然忍耐了两个月没有说出来?”何产林奇怪地问道。

荣云健淡淡一笑:“在部队里,我早就学会了忍耐。我不但要取你的性命,我还要把你的根基全部拔掉,为民除害。你受濑井机构委托,准备在渝海制造恐怖事件,以创造机会让1206所内部的鼹鼠破坏核潜艇下水,这件事我已经向安全局做了报告。黄福生、谢卫他们,现在恐怕已经在监狱里等着你了。”

“这么说,上次我让你到渔泉口来接应武器,警方也已经知道了?”何产林问道。

荣云健道:“当然,我运回去那些武器,都是安全局处理过的。至于送武器来的那群走私客,已经到安全局报道去了。”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何产林有些不明白了,“既然警方啥都知道了,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才收网。”

“这是因为,我们还要再唱一出戏,让我们内部的鼹鼠自己暴露出来。”从京城带队到渝海来支援这次行动的董柏林笑呵呵地走上前,对何产林说道。

他让人给何产林戴上了手铐,然后转头对荣云健说道:“云健,感谢你为国家又立下了功劳。”

荣云健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起手,向董柏林敬了一个军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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