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不是旁人,只有高高立于她脚边俯视而下的炎狱寰,他罕见的将所有赤发旋于脑后,将一张眉骨分明的魅惑容颜一展无遗,他也不低头看她,只是自顾自地幽幽道:“说你蠢你别不承认,也不想想雁狄之死只不过是引你出现的伎俩罢了,现在皇宫上下,本世子的手下有一半,阿耶手下有一半,你是去修了几辈子的福气让爷我给撞上了,不然啊……”

“不然此刻就已经自投罗网,被炎氏挖心取石销魂了。”

接着炎狱寰话的,是带有南方口音的温柔嘲讽,木秋萌心中一惊,转头看去,只见雁猗坐得极为随性,一条腿撑在床沿之上,另一条只是垂在床下轻晃。她对上了他对她注视的目光,却是琉璃一般的透明,什么情况也瞧不出来。

“雁猗你怎么”

“姑娘与我素不相识,这样直呼名姓不大合适吧?”

木秋萌见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刚要着急出生头却被炎狱寰死死按下,从头皮开始的滋麻烧意便开始蔓延至全身,“你给我好好在这里待着,木宫入口现在也埋伏了阿耶的手下,别到处晃悠!你的命还不够你晃悠的!”

“你与她认识?”

他吼罢回头柔声询问雁猗,神情中晃荡着些许不自在,雁猗只是一贯地对他莞尔浅笑,“只是她知道当年的六王罢了,与她未曾谋面过。”

木秋萌对眼前景象甚是诧异,却又是猛地被炎狱寰拍了一下头顶,“好好给爷呆着!哪儿也不许去!”

“他病得不轻呢?我头发都要烧着了!”木秋萌胡乱抓着自己的头发,满是恼意地骂道,却突然发现锁妖神已被解开,身后雁猗蹲下身子,细心将她头顶挠乱的头发一一捋顺,面容恢复了平日里待她的友好。

“还有你!又和我装不熟?之前在青阳院也是,刚才也是!”木秋萌身子一躲闪便离开了雁猗停在半空中的右手。

他蹙眉半晌,只是依然靠近她,将她的手紧紧抓了起来,焦虑道:“皇兄没准还有救!你快将我原来的灵力还我,我好去试一试!这火族之毒只有我能救,外面都是抓你的人,就听炎狱寰的,别出去了。”

“可是”

“别废话!”

可是,世安宫连白绢都挂上了。

木秋萌一边向他输送着灵力,一边失神地想着,她不知雁猗是何时离开这间屋子的,却只知他此去恐怕期望渺茫,却又不免惴惴不安地无奈多了一丝期望,哪怕,哪怕是一丝期望,她也希望雁狄就那样笑着站在自己眼前,不需要什么言语。

不需要什么言语,只愿他平安康健。

哪怕有一丝,便好。

她抬手捋了捋早已披散在背的秀发,双手便再也无处安放,只得乖觉地抱住膝盖,如果真如炎狱寰所言,她的确,暂时哪儿也去不了。

“你就是那个戏子?”

身后的小门戛然被打开,传出的声音却是异常熟悉。

“七万年前妖族因女娲灵石开始五族厮杀,木火土金水五族因战乱损失惨重,最后灵石却再无下落。火族族长苦苦逼问当时的妖王,妖王至死未说出灵石下落。从那时起,金火二族与木土水三族形成对峙大局,欲待灵石出没再立新代妖王。”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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